“这就不能告诉你了。”赵星明神秘兮兮地笑着说:“问我?我问谁,还是问你自己吧。”
一会儿,赵月香出来叫唤赵星明。久别重逢,赵月香满脸羞涩,只轻声问了叶宝富一句:“你回来了。”
叶宝富一时愣神,不知如何回答,情急之下答了一句:“嗯,盒子,对了,我可能初五就走。”
赵月香深情地看了一眼叶宝富,冲赵星明说:“星星,家里来客人了,爸爸让你回去。”然后又冲叶宝富说:“纱巾很好,谢谢你。”
叶宝富这才发现,赵月香已将自己送的那条红纱巾系有了那搪瓷一样嫩白的脖子上。他咽一下发紧的喉头,激动地说:“好看,太好看了。”
一番话,夸得赵月香满脸绯红,她娇羞地说:“我先回去了,下午我去董庙找婷儿,星星你也去吗?”
叶宝富听出言外之意,点头微笑。
目送这对姐弟离去,叶宝富醉心神往,立在那儿半天才缓过神儿。
吃完午饭,叶宝富沿辞郎河,一路踏雪,朝那棵高大挺拔的老槐荫树方向走去。董永庙由于年久失修,早已破旧不堪。庙内冷冷清清,董永的牌位早已不见了踪影,一张领袖画像不伦不类地贴在其中。院前的积雪堆得厚厚实实。东边回廊的墙壁比较破旧,写满了乱七八糟下流文字,画满了不堪入目的性文化图案。西边回廊则是批林批孔漫画专栏。叶宝富将林彪反党集团罪行和孔老二“克己复礼”罪恶嘴脸几乎看完了,赵月香她们都还没来。等待的感觉总是漫长的,看完那些夸张的漫画,叶宝富索性环视儿时留下足迹的地方,先前总感到院子那样宽阔,房舍是那样高大,现在看来似乎小得可怜,尤其正屋前的天井,原先一直认为又宽又广,现在看来连江城的马路一半宽都不到,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外面的世界真是不敢想象。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格格”的笑声。叶宝富听出是燕阳婷的声音。两个女孩儿搭肩搀背说说笑笑走了进来。赵月香还是上午的打扮,薄薄的棉袄上穿着洒满绿黄碎花的确良罩衫,脖子上的红纱巾将她的脸蛋映衬得粉白娇嫩。燕阳婷上穿草绿军装下着学生蓝裤子,如果不将内衣的红领子翻出,远处看上去完全像个假小子。叶宝富早早地发现了她们,她们同样看到了叶宝富。
走近之后,叶宝富首先招呼:“大家新年好!”
燕阳婷笑着说:“香儿姐,你看这是谁在这儿。羞什么,人家跟你问好呢。”
赵月香本来脸皮薄嫩,经燕阳婷这么一激,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你才羞呢,”她瞟一眼叶宝富轻声问:“早就来了?冷吧?”
叶宝富见燕阳婷给自己挤眉弄眼,轻声回答赵月香:“没有,刚到不久。对了,家中客人走了?”
赵月香说:“走了,要不是那个董主任有急事,还不知要坐到什么时候呢,赶都赶不走,烦死了。”
燕阳婷突然插话:“那个董三男不男女不女的,别说香儿姐,连我都看不上。不过,宝富哥,听说翠花姑娘特别痴情,被什么人迷得不轻呢。”
“怎么呢?”叶宝富问。
“听说谭木匠到处放风,说是有人喜欢上他家花儿呢。并且还说要盖什么瓦房招插门女婿。”燕阳婷说罢,又格格笑了起来。
“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自小上学的时候花儿看人眼神就特别。不过,人家是好意,总得给个台阶下。反正,我对她从来没那意思。”叶宝富争辩道。
燕阳婷说:“你没那意思,弄不好将来的老婆婆有那意思呢。再说,她的远房表哥还在公社当什么助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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