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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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自己做的凤筝,根本没能上得了天,才起飞,就栽到地上,岂像我那坏了的老鹰风筝,只要一只手,迎着风,轻轻地松线,自己就能展翅而去。

        但我还是捡回了那只不会飞的风筝,重新绑,重新糊纸,又重新在苍茫的暮色里,冲出门去,加入那群犹未散去的小朋友中,请一个孩子抓住风筝的下端,在高喊松手时,抓着线圈猛跑。

        只是依然掉了下来。

        渐渐地,我做的风筝有了进步,虽然还飞不高,且猛打转,但总是飞了起来。

        我把风筝拆开,将小竹条削得更平均,又拿另一支竹子撑着,量度出重心,画上记号,再把垂的那根绑上去,且斜着加上两支小竹片。由于左右力量非常平均,相信绝不会再打转了。

        只是放上天,它虽不转,却仍左右摇摆个不停,我又丢了脸,直到有一天,为它装上了好几条长长的尾巴,那风筝才真正平稳地飞起来。

        “原以为不装尾巴可以飞得轻快些,岂知道反而不稳了!难道那看来像是累赘的东西,反倒有这许多用处?

        那时候,我小学四年级,放风筝成为孩子间最热门的课外活动,尤其是初秋的日子,整个台湾大学操场的天空,都飘着远远近近的风筝,电线上、树梢上,甚至房顶上,常看见坠落的风筝,但尽管有些还非常完好,除了物主,却不见有人去捡现成,大概是因为,每个人都希望做自己的风筝。

        放风筝的美,岂只是风筝在飞,而且是自己在飞,从自己的手上,扎出来一片方方圆圆的小东西,为它装上尾巴,绑上线绳,再加上五颜六色,这——就是我的代表、我的孩子、我的化身,且看今日,谁的能飞最高!且看谁是绞了线、断了丝、栽了跟斗,垂头回家的人!

        飞扬!这是我的想像,飞得愈高、离我愈远,愈是不容易看见,这手上的线愈是脆弱而不可依靠,愈是我的骄做!

        在俄亥俄州,一片广阔的原野上,看风筝大赛,有立休几何形,看来像个大方盒子的风筝;有灌了气,看来像块面包的塑胶风筝,有日本人画着罗汉脸的长方形大风筝,也有成百节中国式的大蜈蚣。

        至于线,从细得看不清的钓丝,到比笔芯还粗的尼龙绳,更在特别表演中,展示了可以暗杀别人风筝的玻璃丝线。

        参加斗风筝的人,不见得都有特大号的本钱,却怀着一大卷,先浸胶水,再蘸过玻璃碎粉的“杀筝线”。那风筝似乎也经过特别设计,可以突然做快速的飘摆,倏地横穿到别人风筝的下方、再猛然上升,只见放风筝的手向回抖那么一下,另一个风筝,就无声无息地翻滚而去。

        人群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带着幸灾乐祸的呼喊,也有着些许同情的惋唱,还有那随着断线风筝抖动、挣扎、飘滚、滑落、消逝,一种说不出的凄美,所发出的……

        那是一首一首的挽歌。美丽的凋零、英雄的殒落,所必当伴随而来的咏唱:

        云的归于云

        雾的归于雾

        飞飓的归于飞飓

        天空的归于天空

        两支竹、一张纸、一根线、平凡地被塑造——一种偶然。

        一阵风,一只手,双目相送中,昂昂然地被举起——一种机缘。

        既是风赐予的飞翔,就飞成风的样子吧!那么地飘摆,那么地睡倒,成为一悠然滑落、一优美的死亡!

        既然回到地面,便立刻回复了平凡,且可能被永久地深藏、无情地折损。

        就尽情地飞远,激烈地战斗,且在地面那只手的错误发生时,选择属于你的自由吧!

        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在一个怎样的树梢、怎么的枝头,或是一片平野之上,你竟然带着一些亲人的梦想,一段流浪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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