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深夜里,我被个死人抱在怀里,躺在狭窄的巷子深处,彻骨的寒冷却远不及最后蓝染给我的那句话来得深刻,这个身体不去管迟早会死亡,也许很快就会断气,但只要灵魂不灭,我就会永远铭记他的话还有那两刀,然后记起自己曾经多么的幼稚可笑。
亲情确实吸引人,尤其对我这样的人,一旦获得就不愿放手。一开始我还懂得尽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只在心底偷偷的珍藏暗暗的品味,但长年累月安逸舒适的生活让我完全的遗忘了,越发的松懈,越发的感性,直到变得不像是自己,不像何洛衣。
感情就是这样的东西,用它的温柔细腻一点点的诱惑人上瘾,一点点渗入精神,一点点击溃防备,一点点侵蚀理智,日积月累,令人沉醉其中,不管冒多大的风险都甘之如饴。
我不会为曾经的沉沦迷惘而后悔,毕竟白哉和露琪亚确实给了我十分珍贵难得的亲情,如同一个美丽而温暖的梦境,也许今后孤单一人的我会时常怀念那个梦境,靠着它取暖,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们珍惜一起度过的时光,那是最美好的回忆。但这一切毕竟都已离我而去,我无法再继续沉醉其中,而不得不清醒的面对未来。今后,我想我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我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奢望。
对我来说,惟有力量才是永恒!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疼痛也渐渐麻木,但心底生存的渴望却越发的热切,强烈。想活下去,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想要活下去!
这个念头占据了我全部的思想,我不顾这个破烂身体的损伤程度,忍着剧烈的疼痛的使出全部的力气,想要从这个怀抱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却发现这人死前似乎有着非常强烈的意志,双臂紧紧的把我圈在胸前,大有死也不撒手的意思,而如今尸体已然僵硬,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除非我像星矢那个小强一样被打得奄奄一息之时突然小宇宙爆发,不然别想离开这个折磨人的怀抱。
我有点绝望,但真的不想死。
或许只有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候,我才会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宝贵,想想之前自己热血的动不动就是“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真是可笑,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吧?
如今这样算不算是我的报应呢,用残酷的现实让我亲身体会自己的天真愚蠢。
即便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睡着,意识却还是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模糊起来,我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却在这时听见有人问我:“想活下去吗?”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却觉得这种台词实在耳熟的让我想翻白眼,心里明知就算是真的,也不会有什么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砸到我头上,但我还是用力撑起眼皮,尽可能的侧过头看向说话的人,视线微微的有些模糊,却不知打哪来的力气,我看着身侧那个模糊的人影,张开唇瓣用干涩的声音说:“想!”极为微弱的声音却异常的坚定,没有丝毫犹豫迷惘,只想牢牢抓紧此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对我说话,却早已记不太清他讲了什么,只记得有双手把我从那个冰冷的怀抱中解救出来,然后便彻底的昏睡了过去,人事不知。
两个月后,某别墅内
我坐在柔软华丽的大床上,倚靠着软垫,环视四周是欧洲中世纪的复古风格的房间,家具和装饰都偏向于暗色调,奢华而阴暗,光线明显不足,我只能呆呆的望着从镂花铁窗中播撒进来的一缕缕阳光发呆。
好阴暗啊好阴暗,我想要阳光!抬手抚上盖着毯子的双腿,仍是毫无知觉,忍不住皱起眉头,手慢慢的攥紧,狠狠蹂躏着手下的毛毯,我到底还要这么躺多久?眸光微微转暗,还是说再也好不了了?
听到敲门声,我松开手,若无其事的将毯子上的褶皱理平,应了声:“请进!”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男子优雅从容的推门而入,礼貌的对我微微颔首:“早上好,乐宾塞小姐!”
我面色平静的看着不远处走来的男子,点点头:“你好,我说过,叫我洛衣!”心里还是有点抵触这个莫名其妙扣到我头上的古怪姓氏,还好这孩子的名字跟我一样,也叫洛衣,长相也和我以前一模一样,忍不住在心底玩味,还真是巧呢。
缓步走到我床前的男子,微微的弯下腰来,我看着他那张酷似冬木律也的脸,心里的疑惑再一次涌现,黑发红眼的男子,有着完美绝伦的容貌,修长匀称的身材,五官轮廓甚至是体形都与我印象中金发蓝眸的温柔少年瞬间重叠在一起。极为相似的长相,却有着迥然不同的气质,如果冬木律也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限的温暖,柔和的有如一池春水,那眼前的男子就像深沉暗夜中妖娆迷人的罂粟,美丽而又危险,诱人沉沦。
他俯身将我抱起,将我放到轮椅上,推着我走到窗边,然后让身后的女仆替我梳洗,并将早餐拿过来摆放在我面前。
我晒着太阳,喝了口热牛奶,微微驱散了几分阴暗,心情却还是无法明朗化,这样的生活让我更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微微侧过头看向身侧的男子,年轻俊美的脸庞上似乎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无法令他失态,他总是那么从容不迫,优雅独特。
此刻,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的目的,但他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我也只好压制着自己满腹的疑惑,沉住气。然而,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完全全的处于劣势,没什么资本跟他这么耗下去。
“珀斯先生,”我迎着清晨的阳光笑着开口,“还要有多久我才能重新走路呢?”微微的抬眸,我淡淡的看着他,身上其余的伤都好了,但惟独腿一直动不了。虽然我知道自己伤得很重,普通方法是治不好的,但我见识过这个人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有心想治疗,肯定不会至今毫无进展。
拖得越久,对我越为不利,他想干什么,拿这个跟我谈条件威胁我,还是希望我一辈子坐轮椅好被他控制?
名为珀斯的男子随手一挥,眼神涣散的女仆立刻动作一致的低着头退出了房间,看似训练有素,实则完全是被人操纵了,只听命于一人,毫无自我意识。而我现在所住的这座别墅,在原主人被杀后,完全落入了我身边的男子手中,所有活着的人都被他一手控制,一切做得利落干净彻底,甚至连一点骚动都没引起,真真叫我大开眼界。
原来世上真的有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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