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笑,在下如何能值得五百两。”
这个世上的男子可以有很多种笑,妩媚如凤旭扬,温和如玉无殇,轻佻如巧修罗,惑人如花莫君,纯净如泰凡,炙热如祝然,圣洁如尹安,淡漠如白露,深沉如明月……然而,却很难有这样一种笑,如夜风催熟的薰衣草散发的阵阵花香,怡人,怡神,明明是温和宁静的模样,却让人嗅到其中的危险气息——死亡的气息。
他的笑容,仿似带着深不见底的魅惑,它吸引着你靠近,靠近,再靠近。然而,一旦选择了跟从,那便只有死亡……
“这五百两是于小姐那……”少年说着,动了动唇,粉白的双颊竟是瞬间透出一股粉红。
我知他说的是那一口气,也不点穿,只附和点了点头道:“嗯,那好,如此,你便欠我一条命,我便是你的救命恩人。”
点点头。
我微微一叹,摊开手道:“拿来。”
“什么?”那少年和念一一同惊道。
“自然是信物!这救命之恩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我既然救了你,你又答应要报恩,这恩情我自然是要来要的,所以你今日便留个信物于我,往后我也好找一些。”
大约是从未见过讨报恩讨得这么理直气壮,俗气灼灼的,念一诧异下,眼中的轻蔑不禁愈盛。
而那少年闻言愣了愣,片刻后道:“小姐,你也看到了,在下浑身湿成了这样,即使是在身上搜刮个遍,怕也找不到一样完型的东西了。”
他这般认真地答,我便也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心生一计,便点了点头道:“要不这样吧,你现立个字据,可好?”我说着,转过头,看了看一边的念一,直觉他轻蔑的眼神配那身灰衣煞风景的很,便指了指开口道:“撕他的衣服写就好。”
“你……”念一只说了一字,便没有再继续,只因为他看见他家主人同意地点了点头。虽不情愿,但他还是乖乖地撕起了自己的袍子。
随后,也不知念一从哪便出只笔,毕恭毕敬地向那少年递了去。见他写完,我拿了碎布过来看了看,盯着落款道:“淮少?这是你的名字?”
少年摇了摇头道:“世人都称在下淮少,若是写名字反而没有人知道是谁。这布是在下亲手笔迹的,绝无问题。”
我想了想道:“不成,还是要写名字。”虽然来这里已经很久,但是在以前的时代留下来的观念还是影响甚深,立字据当然要写名字,不然怎么有效?
“不写。”
谁知这淮少竟突然如此坚持,我一愣,有充分理由怀疑他的名字一定很见不得人,诸如守财猪狗旺太郎之类的,对于一介翩翩公子的确挺难以启齿——虽然他现在脏兮兮乱蓬蓬看不出'翩翩'在哪儿——这名字是父母起的,不是自己选的,他也挺值得同情。于是,我很有同情心地退了一步:
“那按个手印好了。”
淮少闻言,倒是乖乖按了个手印。我接过碎布收好,便远远见着一抹白影飞奔而来,应是明月。
“那么,后会有期。”我说着,拿过一边的包袱,便一个腾身飞向了湖边……
“公子?”原地,念一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缓缓开口唤了声。
淮少眯了眯眼,目光也随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只见她发丝飞扬,裙角飘飘,显是浑身都已用内力烘了个干透。
“呵呵,念一。我们这次真是遇到了位有趣的客人,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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