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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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神医!”娇娘热络地喊了一声。

        院中有条长案,红漆斑驳,两只小杌子一前一后摆着,独益坐在案后,指了指案前的,示意娇娘坐下。

        娇娘道了声谢,坐下了。

        “姑娘求易骨?”

        “你怎知?”娇娘骇然。

        “姑娘独具美丽。”独益操着行医时一贯的疏淡语调,“勉强自己,迁就别人,何必?”

        娇娘心中一恸,她哪知独益说这话是说惯的,仅是例行公事而已,她凄然道:“小女子不比先生,手握一技之长,求己不求人,大可固执己见,清高不群,小女子除却自身,一无所有,故此只能做别人眼中的美人,却不能做自己眼中的美人,”娇娘语调一变,十分自恋地抚摸脸颊,“我也认为我的脸型很美,饱满匀称,但时下流行尖小细脸,我屡屡被人讥笑为面如猪头。”

        独益不语。他劝她不要易骨,仅是按例行事,至于她的心语心绪,他全无兴趣,过耳即忘,“如果姑娘固执己见,”独益一边说一边从案下取了一副刀具,其中有大小各异的银刀,刀口锋利,还有小锤小矬,甚至还有一柄约略半尺长的银柄小锯,“面容是姑娘自己的,姑娘随心所欲。”独益仔细打量眼前的艳姝。

        第49节:第一章失踪(2)

        娇娘被独益紧紧的凝视看得满身发燥,从没听人说伍神医好色呀,他怎这样看她?不过眼神炽烈的独益看起来实在诱人,独益也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清秀白净,他眼睛一亮,肤色就更亮了,像剥了皮的荔枝,细滑白嫩,莹莹泛光,“伍神医,你怎么这样看着人家?”娇娘腻声道。

        独益因为又得到一个亲身实践的机会,兴奋得喉结上下滚动,越发像是色急,他根本没听清娇娘说了什么,“你要削成尖薄小脸?”

        “是。”声音略略发颤,那铺满半个案台的刀锯,看看也心悸,何况一会儿还要招呼到她脸上呢?“伍神医!”娇娘语带娇嗔,“你能保证一点儿都不疼吗?娇娘可是极怕疼的。”

        独益的目光还是锁定在她的下巴上,锐利又灼热,“姑娘怎么不问问在下为何一眼看出你上门是求易骨?”

        娇娘怔了怔。

        “姑娘虽素服淡妆,状似良家女,但浑身浓香,除了从胭脂堆中走出的花楼歌舞伎,在下猜不到姑娘还会是别的来历。”独益的口气还是疏疏淡淡的。找他易骨漂肤的女子不少来自青楼,独益早学会如何应对,不会让自己惹膻上身。

        “青楼女子就必来易骨?来易骨的就必是青楼女子?”娇娘大怒。

        “不,心中弄不清自己是谁的女人才来易骨,姑娘放心,需要用别人的眼睛来肯定自己美丽的女人比比皆是。宫廷贵妇大家闺秀在这点上与青楼女子绝对无异。”这番说辞,独益也是说过不下百回。

        “伍神医……”娇娘感动,他怎么一张口就能说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话?

        “你想反悔?”独益误解了娇娘的欲言又止,面露遗憾之色,他并不想错失任何一个实践机会。

        “不!”娇娘沉吟片刻,断然拒绝。

        独益淡淡扫了她一眼。

        娇娘因为这淡淡的一扫而愕然,独益的目光并无轻视之意,她被人轻视惯了,她最懂分辨眼光的含义,但独益冷淡的眼神却更令娇娘生气,他看人不像看人,倒像看一个死物,或者说,像屠夫看刀下的肉,又或者说,他用他的目光直接把她分拆成一堆经脉一堆骨头一堆血肉。

        独益可不管娇娘对他有何看法,“既然你已下定决心。”他手一挥,娇娘立即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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