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河安排的很周到,专机、专车还有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连司光倩在京期间的用车跟司机都备着了。一辆白色的陆虎车,跟司光倩在家用的那辆一模一样,司机阿凯四十多岁,看起来很沉稳的一个人。京都的路不比市,光立交桥就能把人转晕了。
“小姐先休息,我要回去禀报老爷子,到时候安排小姐见老爷子。”把人接回来了,秋长河可没觉得松口气,相反,得打起百倍的精神头。
“如果秋先生明天能带来我爸被关在哪儿的消息,我会很高兴!”司光倩说,面色清冷,目光更是冷峻。
秋长河皱了下眉,“我会尽力,但是希望小姐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可不是市!”为了保护司严雄,这位小祖宗的那些动作,他自然一清二楚,他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出于何种心思提醒她,话既然说了,就不差多说几句,倘若妄动,保不准有人真对司严雄动心思。
“我等你消息!”说完,司光倩转身进了卧室,话虽不多,秋长河知道,她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离开酒店,秋长河坐车回了秋家,人已经来了,想必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京都果然不比市,连夜色都多了份恢宏。俯看脚下的车水马龙,颇有番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凄凉。相较于眼前的世界,人显得如此渺小,身体有些倦意,心跟大脑却出奇的清明。不知道会在这里呆多久,无论多久,目的只有一个,她要带司严雄回家,父女俩一起回家。
房间很豪华,乳白色的大床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司光倩简单的扫了眼,比这更豪华的她都住过。窝座进沙发里时,不禁吐了口大气,身子本能的寻找着依靠,在沙发里挪了挪。被她锁起来的号码一解锁,未接电话的提示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她不嫌麻烦的一个个点开来看,时间排的很近,有的相距不过数秒,来电显示的名字,楚沐风……楚沐风……几乎被他占满了。删到最后一个来电时,指尖迟迟不放,刹那间,差一点儿按了回拨。不能分神,这个时候不能分神。他惹出来的,让他自己收拾去,不收拾干净,别想见到她。
有些事,偏不如人心意,不想见,奈何思念也能成灾。
“虎子,你用不用进去看看!”刀疤跟原虎守在客厅,秋长河离开后,小姐就没从主卧里出来,刀疤不放心,原虎更甚之,但是他更了解他家小姐,没事,小姐强着呢。
“那行,你守着,我出去溜溜!”刀疤说,原虎点了下头,“凡事小心!”
“知道!”刀疤应道,踩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要知道隐忍,听人家的安排,看人家的脸色。
离开市,难保司严雄不被欺辱,一想到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可能正在受私刑,卧室的黑暗亦无法掩去司光倩身上的阴厉杀气。现在两眼一摸黑,真像是待宰的羔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从天黑等到天亮,从早上等到中午,还要继续往下等,秋家老头子一天不见她,她就算浑身是力,也不知道该把这股力气发泄到哪儿。
枫山别墅,秋家大宅的所在地,古香古色的书房中,茶香萦绕,上好的梨花木太师椅上,一鹤发老者威然端坐,一身藏青色的唐装,越发趁出老者的银发,那是岁月磨砺之后留下的痕迹,只是那张本该同被岁月浸染的面孔,却未留下多少苍桑,肤色气色都极好。
“心不在焉,煮出来的茶不好喝!”尽管老者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眉宇间透着威严,让人不敢怠慢。
秋长河索性停了手,恭敬的问道,“老爷子,您准备什么时候见小小姐。”
秋老爷子理都不理,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精致的白地青花小瓷碗,轻泯了口,“味道果然是差了,极好的雨前,被你糟蹋了!”
秋长河不敢出声了,当年,他的父亲就是秋家的管家,可以说,他是跟秋家的几位少爷一起长起来的,对这位一家之主的脾气,自然了解,甚至比几位少爷还要了解老爷子的喜怒,因为自从父亲离世,他做了管家后,猜主子的心便成了头等的大事,猜不到主子的心意,算不得一个好管家。
“十六年我都等过来了,她就不能等?!与水若香消玉殒比起来,别说让司严雄在狱里多呆几天,就算让他呆一辈子,都是对他格外开恩!”老爷子眼里明显露出厉色,人老念旧,对儿女更是疼惜,老爷子有五子一女,那唯一的女儿便是秋水若,可想而知秋水若在秋家何等的受宠,当年事,对老爷子打击很大。
秋长河抬了下头,又缓缓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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