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刚才那种猝不及防的紧张,忽然又烟消云散。也就是说,现在挺平静,不愤怒不暴躁;除了心里还有点厌恶,一切正常。
“你好好过吧,以后别撞在我手里。”
“欢欢,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我“啪”一声,挂掉了电话。
霎时,神清气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出去谈谈,在母校约会?如果那人脑子没问题,那肯定就是我有问题了。
我觉得,碍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猛地被掀掉,泉水生动地流向远方。
曾经想方设法地想对他好。
曾经这个词,真令人惆怅。
怕吴诚再打电话过来,把家里固话的听筒搁开了。我慢慢走进卧室,扒在窗台往外看,天渐渐冷了起来,楼底下社区花坛里,原本摆着好几盆菊花,现在已经开败了。
回家这转眼的一个多月,我像条蛀虫蠕蠕地生活着。
我基本不出门,因为爱情工作两不顺,心虚爱面子,生怕遇到老熟人——小城就那么几条主要街道,刚回来的时候,在一家服装店门口,撞见了个高中同学,她一个劲打听我跟吴诚的婚事,弄的我只能强装笑脸支吾她。
此后就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每天睡懒觉,披头散发、无所事事。做人两大终极梦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登时实现一半。
有次我妈进我房间,关上门劝我:“欢欢,吴诚那个小畜生,以前妈就跟你说,不是什么好对象,分了就分了,分开更好。”
本来,听说吴诚考上研究生,我妈对他渐渐默认,谁知这会见我哭丧着脸跑回来,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全发作了。“以后别再出去了,不是我说你,营业员有什么前途?丢人!别人问起来,我和你爸都开不了口讲给人听。你现在啥花头也没,以后妈给你在本地另外找个单位。”
这话肯定是父母商量过,再传达给我的。
时代不同了,我不再是那个捧着书本畏缩做作业的孩子。
他们养成的脾气却很难改,喜欢否定我,喜欢用他们自以为的真理,来替我做决定。
不过父母毕竟是父母,职高毕业后我一直在外地,这时见我回家,他们其实很高兴。我心情不痛快,他们天天买好吃的,纵容我赖在家吃吃睡睡,游手好闲。
望着窗外,我无聊地发呆。
觉得再这么下去,会腐败得背脊钻出小蘑菇。
可接下来应该有什么打算,老实说,心里又没底。
我一没学历,二没后台,爸妈给找的工作,十有八九是办公室小文员——他们觉得坐办公室比较有面子。但叫我每天对着电脑写文书……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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