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了。
剩下三十分钟,我跟他并排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像两个面试的考生。直到电影结束打出片尾字幕,影厅明亮的灯光骤然亮起,观众中迸出嗡嗡的谈笑和议论。
我站起身,准备退场,却见楚襄坐在位子上没动。而且坐姿很正统,腰板笔直,两只手手指交叉放在腿上。
我不禁怔了怔。
忽然,他转过脸深深地看着我。
不知是不是影院高低错落的座位,给我带来了错觉,我感到这小疯子竟仿佛刹那变了个人似的,很有气势。我心一紧,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观众零零落落散得差不多了。
他终于站起来,说:“走吧。”
跟在他身后,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影厅。偷偷觑他,只见他两只手插在衣兜里,不紧不慢地走,没回头,也没说话……难道生气了?楚襄不是永远嬉皮笑脸的吗?犹豫好几次我想张口,却又把话吞进了肚子。
“明天上班吗?”他陡地停步问我一句。
“上的。”
“我送你回家。”
“哦,哦,今天早班所以明天晚班了,上午休息,不急。”我低声嘟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影城电梯间站着个巨大的北极熊充气玩偶,旁边一道亮闪闪的不锈钢栏杆。越过栏杆,可以俯瞰整个综合购物中心的大厅,还有一楼到七楼的景况,每层熙熙攘攘的人流。
楚襄不吭声,走过去两只手支在栏杆上。
我七上八下心虚地瞅着他。
片刻他回头,大概察觉到我一副故作镇定的表情,忽地笑了,说:“嗨,徐欢欢,我们去溜旱冰啊。”
“溜旱冰?”
他努努嘴,我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恰好能望到五楼游乐园正方形的溜冰场。跟旁边大型电子游戏机器比起来,人不算太多,大概现在的小孩嫌这种没花样的旱冰过时了。
想起以前念中学的时候,老家也流行溜旱冰,那种绑绳子最简陋的溜冰鞋,五块钱三小时,天天挤满人,想玩还得排队。不过我爸妈认为“不三不四”的人才去玩那种游戏,影响学习,禁止我参加。
“不会溜。”我笑笑。
“没关系,我教你嘛。”他好像变回原来样子了,神采飞扬一挥手。
很快我们跑到溜冰场外面,楚襄付钱,挑好鞋子。
坐地上一穿,我马上后悔了,溜冰鞋轮子滚来滚去,压根没办法站起来,稍微一动肯定要摔跟头。太狼狈了,我手撑着地半蹲半坐搞了很长时间,别的小孩已经在旁边叽叽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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