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忆凌脚正要往上抬呢,忽然听见电话响起来的声音。这电话显然来自一个重要人士,只见高馆长脸色凝重地摁了接听键,听着听着冷汗就滴了出来:“医生怎么说?”对方大概复述了些医生的话,高馆长的脸拉得更长了,“胡说八道!孩子本来好好的,八成是给他们这些庸医看出毛病来了!”
对方显然心情也不好,高馆长听完回话后,额上青筋暴起:“我不关心孩子?要不是你整天无理取闹,家里能这么天天吵?”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孩子在你旁边?你怎么不早说?今天的情况怎么样?还没有?这都第八天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今晚睡觉前别给他喝水了。没给喝?没给喝昨天怎么回事?笑话,那水分难道从天上来的?你好!你好!你好——”
“你好”了半天,高馆长像是接不下去了,哼了一声干脆挂了电话,这才喊了出来,“你好个混账婆娘!”高馆长喘了口气,一回神见祈忆凌还杵在原地,几乎又一口气喘不上来,暴跳如雷,一伸手扫飞了半个桌面的东西,“给我滚!”
祈忆凌没说话,默默地捡起了摔在两米开外裂了玻璃的相架,努力地保持着声音的平稳,看着照片说:“高先生,您的孩子真可爱,又会长,净挑爸妈的优点遗传。”
相框里是一张一家三口坐在草地上的照片,高馆长显然是爸爸,照片中的男孩看上去有四五岁,模样很周正,大大的眼睛和妈妈很像。拍照的时候天气很好,一家三口的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仔细看右下角还印着日期,是大半年前的了。
“滚!”高馆长一把夺过相架,朝门口一指,“听不懂人话吗?”
祈忆凌没说话。刚才高馆长那一抢用力过猛,裂开的玻璃掉出来几块,祈忆凌的手刚好划过了一道缺口,右手并在一起的几只手指尖霎时便红了一片。
“你——”高馆长见祈忆凌迟迟不动,站起来要轰人,一望祈忆凌,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殷红的手,再看看相框玻璃边缘那一条断断续续的红线,马上就明白自己不小心伤了人。高馆长虽然最近肝火盛,但不算什么坏心眼的人,见人一好好的小姑娘的手被自己开了不知道几道口子,当时脸上就挂不住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半天才想起来什么,“啊!药箱就在这房间,我找找!”
好不容易找到药箱,高馆长走到办公室门口喊人,喊了半天没人应,他骂了声“兔崽子都跑哪去了”就回了办公室,一脸尴尬地帮祈忆凌清洗包扎了伤口。
“小姑娘,这看着多严重哪,要不要跟你到医院看看?”高馆长怪不好意思地问。
“没事,血不都止住了吗?我相信人体的自愈能力。”祈忆凌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眼看又要无功而返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使苦肉计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这块敲门砖。别说是划破手指了,哪怕是撞破头她都不会离开这,当然,偶尔流露点痛苦的表情也是必须的。
“别硬撑啊!”高馆长嘱咐道。
“我能坐坐吗?”祈忆凌指着就在自己身畔的椅子问。
“当然,当然,”高馆长忙不迭说,就差把椅子垫到祈忆凌屁股底了,“快请坐!”
“高先生,刚才不小心听到您讲电话,”祈忆凌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毕竟这是家庭隐私,就算有伤在身也不代表有免死金牌,“我看您这两天也怪烦躁的,是不是跟太太有矛盾啊?”
“唉!”高馆长没说话,只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
“夫妻之间有点口角在所难免,”祈忆凌继续试探着说,“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沟通好。”
“嗐,”高馆长有点哭笑不得,“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
祈忆凌见高馆长虽然语带不屑,但可能还顾念着自己的伤,所以语气也不重,干脆把问题往深入化发展:“有了孩子,家里就什么都围着孩子转了,孩子有点感冒发烧的,一家人都得慌了神。”见高馆长没反应,祈忆凌觉得自己大概是找对了方向,又说,“听您的意思,孩子的问题也得有三几个月了?”
“可不,都五个月了!”高馆长愁眉不展,“大大小小的医院跑得鞋都破了,就差精神病院没进了,可孩子却越来越严重。”
差的可不就是精神病院么,祈忆凌心道,心想该是把问题弄清楚的时候了。孩子的问题无非那几样,叛逆,不肯上学、不肯吃饭、不肯做作业,精神发育迟滞、多动症、语言障碍、孤独症什么的看着也不像,不然也不会这几个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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