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喜伤心、怒伤肝之类的也算是略有耳闻,”祈忆凌长吁一口气,尽量诚恳地说,“不好意思,我有时不大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幸好只是有时,”苍阳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以为我会打你了,你觉得我像会打女人的人吗?”说完,他摆正了自己的站姿,右手握着左手非常恭谨地摆在身前,笑容温婉无敌。
“这个嘛……”祈忆凌微退一步,侧开了脸,“都说狗急了还会跳墙,火气上来了打几下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当然,打女人有悖绅士之道,但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欠揍的人,而这些人里可能恰好会有那么几个女人。哼,要是妖那孖星人化身为女人要讨便宜,难道还能任他们撒野吗?”祈忆凌说得咬牙切齿,渐渐地觉得不对劲:等等,我这是犯哪门子的毛病了,还赶这绞尽脑汁的帮他找打我的理由?
“行了,虽然你语无伦次的样子挺可爱的,”苍阳按住祈忆凌因为辞不达意而胡乱挥动的手,“但你还是暂时别说话为妙。”
祈忆凌翻着白眼吹起一缕遮挡视线的刘海:“我啥时候语无伦次了?”
“要我提醒吗?——弗洛伊德口误1。”苍阳微微俯身,说话带起的气息又落在祈忆凌的耳根处,“你刚才说了‘情人’。”
果然还是被他听到了。
祈忆凌心里咯噔一声,一时有点不知如何反应。让她颇为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准确地找到“弗洛伊德口误”这个心理学术语。医学和心理学,说到底是两个关系千丝万缕的学科,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她要使用什么技巧的话都会被对方一一识破?
虽然被看破的担忧让祈忆凌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但她还是发挥小宇宙的能量迅速调整到了应对此种局面更为自然的状态,脸上显示出听到天方夜谭时匪夷所思外加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少胡说了!”顺带挑挑眉,“是不是你自己老想着情啊爱啊什么的所以幻听了——”
“否认2加投射作用3。瞬间使用了两种防御机制4,”苍阳歪着脸朝祈忆凌眨眨眼,“挺不赖的。”
“喂!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祈忆凌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起了拳,呼吸重新急促起来。
“唉,”苍阳一边咋舌一边摇头,“这下连倒退5都出现了——”
“够了!”祈忆凌扬手甩了苍阳一个速度惊人、力度十足的耳光,然后和他双双怔住。
祈忆凌怔住,是因为没料到自己原来已经生气到了这种程度。
这就是所谓的恼羞成怒了吧?羞愧和愤怒交织而成的力量,强烈得可以让施暴者的手都震得发麻。
她后退了一步,别开脸,看着马路上如织的人流。时过中秋,z市的暑气比盛夏时已有所收敛,但正午时从马路反射出来的白色日光,还是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祈忆凌试图平复呼吸,一段时间后总算是略有成效,但心境平静了,反而觉得手臂的感觉怪怪的,一低头,发现自己两手上臂已经出现了晒伤的痕迹,红中泛黑,还隐约有点赤痛。
“真是蠢货。”祈忆凌想不通自己涂防晒时怎么会光顾着前臂,完全没理会只被短袖上衣遮盖了三分之一的上臂,自嘲地笑笑,像对着苍阳,又像对着自己说,“不要试图分析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苍阳脸上震惊的表情一闪而逝,面对祈忆凌的指责,他回报的却是一个笑容:“那你来分析我好了。”
“你……”气氛有点尴尬,祈忆凌也不想弄得更僵,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勉强笑着说,“我看我们也别站着了,老和你一起盯着这东西会让我产生你暗恋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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