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放弃前还要咬人一口,卓景成是真的缓缓地微笑了一下。「是,在下愚昧,还望小姐多多包涵。」他起身,打算将空了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里。
刚好擦过沙发扶手,结果还放在上头的西装外套就这麽滑了下去,但却发出「叩」的一声。
卓景成这才想起一件事,弯身拾起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卓景成还是有很轻微的近视,不过他只有在开车或者需要看得仔细的场合才戴。「你的眼镜?」但那眼镜盒看起来好像又不是他原来那一个。
「方时让的。」墨绿色的精美盒身把玩在掌心。「他的眼镜摔坏了,我拿去换了镜片。」因为相当熟识而且恰好有合适的镜片,所以老板替他先赶著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让他不用等到明天。
「……你亲自替他跑的一趟?」
将外套挂上手臂,他打算走进房间,「──所以?」是又如何。
难怪今天这麽晚回来,她还以为他加班。「你竟然愿意为他这般劳驾?」了不起,肯让讨厌麻烦的卓景成亲自去办这些小事,她要对那个貌不惊人的方时让刮目相看了。
「亲爱的,你今天一直对我打哑谜,」他回头,浅浅笑道,「到底想说什麽?」
「……他不像是你要这样讨好的对象。」是的,只是个助理,对卓景成来说,没这必要。
她不敢说自己了解他,但是最起码她还看得出来,今天的他绝对有异於以往的表现与心思。
「不过顺手帮个忙。」卓景成笑得很亲切。「你想太多了吧。」
谢绍伶翻翻白眼,决定不再废言。「懒得再跟你说了。」一点建设性都没有。「我要走了。」
「不送。」他回身走入房间。
手里,依旧握著那只镜盒。
从卓景成手中接过那烫印著漂亮书写英文字体的墨绿色镜盒,他彷佛可以感觉到遗留自卓景成身上,仍未完全褪散的温度。
「你戴戴看,有不习惯的地方我再带你去调整。」
摘下了备用的旧眼镜,他将已经修好的自镜盒里取出,架在鼻梁上。「没有问题……」戴起来跟以前一样。「谢谢你。请问这样多少钱?」
昨天回来後发现自己的眼镜不晓得丢在哪儿了,他只有先暂时拿很久以前的旧眼镜先应急,然後再找个时间配副新的,没想到,卓景成已经帮他处理好了。
卓景成看了他一眼。「昨晚睡的好吗?」
他轻轻一怔。「呃……还不错。」虽然麻醉退了之後有点难受,不过睡前吃了止疼药就没什麽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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