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毕业就工作,那边就算学费减半也还是太贵了。”
苏夏默默地看著他,手停在他的脸上,轻轻点点头。沈梧顿了顿,又问:“你会不会读完研就在那边定居,然後娶个荷兰老婆?”
苏夏噗一声喷出来:“荷兰女人动辄就1米8,再穿个高跟鞋,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沈梧认真地“哦”一声,脑子短路地拐到另一个方向:“我也和你差不多高。”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被自己吓到了,慌忙避开苏夏带著笑意的目光。苏夏探身在他鼻尖上啄一下:“你不一样。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工作的。我家人都在这边,你也在这边。”
沈梧的脸火烧火燎地疼,赶紧躺回到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随便你。”
苏夏轻叹一声,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也跟著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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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里估计是头一次和排名这麽靠前的学校合作,敲定候选人的时候简直是谨小慎微到了战战兢兢的地步。老赵每天都到教室搞突袭,随机点几个报了名的学生出去谈心,对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做个彻底的考察,生怕派出去两个心理有问题的学生丢了学校和祖国的脸。
这样的举措带来的最直接的效应就是逃课的人少了很多,不明真相的老师们受宠若惊:“最近大家上课都很积极嘛。”
刚刚逃课逃上瘾的苏夏也不得不乖乖地踏进了阔别已久的教室,刚坐稳就被衡毅逮住了:“你帮我改一下程序吧,编译的时候一直出错,改了一晚上都不行。”
沈梧跟著抬头看他,只一眼的工夫,就被吓到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衡毅了,只依稀记得上次和他说话还是在前年冬天。和那次比起来,衡毅瘦了不止一分半点,颧骨突出,面容憔悴。脸上明明涂了那麽厚的粉,却仍然掩盖不住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衡毅觉察到他的视线,低头对他笑笑,又转向苏夏:“要是你觉得改著很麻烦,就帮我重写一个好了。”
苏夏满头黑线地和沈梧对视一眼:“好……”
衡毅道声谢,还没来得及转身,就两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过道两旁的桌子被撞得东倒西歪。
周围的女生齐齐发出尖叫声,坐在最外面的苏夏和施尧赶紧把他扶起来,老师坐在讲台上拿著话筒指挥班干部们把衡毅送去医院,其余同学全都留在教室里听课。
负责护送的几个男生很快就回来了,只有苏夏一个人还留在那里继续伺候病人。施尧一屁股坐到苏夏的位置上,兴高采烈地跟沈梧讲医院发生的趣事:“……你也知道团支书和他关系特别好吧,当时她吓坏了,不停地哭,一个医生就问她,你是他女朋友?另一个医生就说,你别开玩笑了,一看就不是啊。第一个医生又继续问,那你们谁是他男朋友……”
沈梧趴在桌子上笑得胃都疼了,差点儿被口水呛到:“然後呢?”
“哈哈,”施尧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依然乐不可支,“然後我们表现出了高度的默契,一起指向苏夏。当时衡毅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苏夏也不好意思反驳,就留下来陪他咯。”
沈梧不大乐意地哦一声,腹诽这帮人太没眼力。苏夏怎麽可能和衡毅是一对呢,他喜欢的人分明是自己,这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了啊。
晚上苏夏累得惨兮兮的回到宿舍,跟沈梧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衡毅春节去日本度假时认识了一个模特,两个人一认识立马就打得火热,迅速越过所有防线,成就了夜情。结果这件事不知道怎麽搞的被奔驰男知道了,对方勃然大怒,当即搬回自己家中再不和他联系,衡毅伤心欲绝,想以绝食要挟对方,整整一周没有吃饭,结果终於在今天一晕惊人。
沈梧翻个白眼:“他的生活简直像是在演戏,我都不知道怎麽评论。”
苏夏笑著灌下一大杯白开水:“不用评论了,下午他给奔驰男打了十多个电话,还发短信说自己要死了,结果对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飞快地死了心,晚上吃了一大堆东西,说要追求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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