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知道的不是么，顾卿语变不成女孩子，但他还是一个孩子。
即使有了肌肤之亲——也还是一个孩子。
顾卿语没有察觉他的不快，坐在他的腿上，把下巴垫在顾卿言的肩膀那里，对着顾卿言的耳朵絮絮撒娇。
顾卿言问他，“要不要去看看你爹爹？”
顾卿语立刻兴奋回答，“好啊好啊。”
这是他伤好后第一次回暗域，骑在龙马上抱着顾卿言的腰，觉得吹在脸上的春风都带着香甜的气息。
思中宵对儿子自然疼爱非常，送了他和顾卿言许多东西。但更多时间他跟顾卿言说话，顾卿言的态度礼貌客气。
姬如玉把顾卿语带到后面，笑着问他，“我送你的东西好用不好用？”
顾卿语心里内疚，“舅舅，我许的愿望不是这个，希望你别怪我。”
姬如玉凝视他，过了片刻说，“你希望你母亲好起来？”
顾卿语惊讶的微微张开口，良久才低头，“对不起。”
姬如玉心里苦涩，安慰他，“没有关系。”
是真的没有关系，因为好起来之后就是真的诀别。世上再神奇的宝物，也救不了灵气消散的生命。
思中宵的性格何等百折不挠，如果不是因为妻子已经不治，又怎么肯放弃养育孩子长大，陪她长眠不醒。
顾卿语的愿望可以让她的母亲好好的醒来，接下来就是诀别。诀别意味着永远失去了守候着她的机会。如果还没有醒来，至少她是温暖的。思中宵——能否接受儿子的无心之失。
姬如玉低声开口，“不要告诉你爹爹这件事。”
顾卿语不解，“为什么？”
姬如玉没有回答，过一会笑问，“你懂不懂什么是察言观色？”
顾卿语茫然。
姬如玉自问自答，“你懂，但是要人家发作出来才看的懂。可是每个人心里的事情，都不会立刻显露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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