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次后方君再也没说过张雅丽和拉吉的事,我去叫方君,张雅丽再也不跟着我们一起出去了。
学校女生宿舍区那边传说,晚上有男生爬墙进到女生宿舍里面去了。拉吉一次和我们在一起时说过女生宿舍的墙很矮,他一跳起来就扒住墙头,一下就翻进去了。
我问他翻进去干什么,他说他晚上睡不着,一个人从男生宿舍里翻墙出来,又没有别的地方去,他看到女生宿舍的墙不高就过去试了下,结果他就爬进去了。他还说一次他进去在楼道里碰到了一个女生,两人还在楼道里聊了一会,感觉很好玩。
我怕我经常到外面过夜被班里的同学知道了告到系里去,我们班就有这种人,一次一个同学天不亮从外面回来时被系里分管学生工作的书记看到了叫到办公室去问,他进去的第一句就是别的同学经常到外面去玩,有两个同学在外面租了房子住。书记直接找到辅导员问情况,辅导员一问三不知,让书记一顿好训。这件事后辅导员在学生中间培植了一批钉子,靠靠地安插在学生中间,一个同学晚上到外面看了通宵录像,第二天早上就被叫到办公室受了训。我一到星期五下午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辅导员请假。到别的学校去看老乡,有同学来看我要带同学到风景区去玩是我最频繁的借口,五一节、国庆节我的借口是去三峡、黄果树旅游。但是我就在学校附近天天和方君守在一起。
方君搬到团山堡的第二天,我天一亮就到她那去看她。我到那间房子时方君已起床了,她吃着我给她从学校带来的早餐说,她把窗户用纸糊上了。我看了看,窗户上挡了两张报纸。在里面我们怕外面有人看见里面有人,我很怕晚上有人来敲门,那天晚上我在学校也没睡好,我一直放心不下,方君租住的那间房子根本上就谈不上有什么安全可言,她租的时候想我可以天天晚上陪着她。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拿我的前途开玩笑,那天晚上我在房子里呆到九点多钟要回学校,方君抱住我不让我走,我还是推开她,一个人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学校。
第一天晚上没事,第二天是星期四,晚上方君还是一个人,第三天下午我写了假条请了假。
星期六我们早早地拦了一辆车到朝天门去玩。我还在车上睡觉被方君迷迷糊糊地拉下了车,到车下一看我们到的地方是两路口。我问她怎么到两路口下车了,这里离朝天门还很远。她反问我你不是说朝天门离两路口不远吗?
方君很生气,她怨我把地方说错了,对着我大声吼叫。她经常是这个样子,什么都自作主张,但是什么事也做不了。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她就在那里像个疯子一样没有一点理智,我真想把她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一个人走了算了。方君的方向感特别差。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次我们从街上往学校走,有条路我刚到学校时就走过,但是后来那条路改道了,她非要说走那条路近一点,我怎么劝她都不听,最后我和她分开走,到学校门口见。我在校门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她来,就又回去找她,她在距校门不远的另一条路口不知所措,她一见我就哇哇大哭,说我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不管。但是那时我们刚认识,我把她的那种简单的错误当作是一个小姑娘的撒娇。
我刚收到家里寄来的生活费,我拿出两百来给她买衣服。重庆朝天门是重庆市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我很早就听说那里的衣服款式多而且便宜,我也想去那里去玩玩,看看嘉陵江和长江交汇处的壮丽景象。我到重庆都有三年了,还没到过朝天门,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结果现在方君没有头脑的一通乱吼,让我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重庆灰蒙蒙的阳光透过云层照了下来,我眼前次第矗立的楼群也灰蒙蒙地无精打采地在重庆的一座座山坡上树林一样站立着。这个灰色的城市,在阳光和雾霭里有些衰老的城市,三年前我是那么高兴、那么兴奋地扑进这座城市的怀抱的呀。我从火车站的出站口出来,我的眼前就是山一样雄壮的高楼大厦,一座立交桥从我头顶穿过,江船的号子远远地穿过雨雾中的天空,在我的耳边呜呜地响着。坐上学校接站的客车,街道两旁人声鼑沸,他们行色匆匆,衣服鲜亮,一张张广告牌新颖明亮,山坡下面江水中的船只如梭。两年多的时间,这个城市就变的麻木,变的了无生机了。
我在路边的一条石凳上坐着打量着我眼前的这座让我欢欣让我郁闷的城市,方君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这是她和我对峙的最普通的方式,她蛮不讲理的时候我就沉默不语,她根本就离不开我,在这个道路交错,人群攘攘,高楼林立的城市里面,离开我她寸步难行。
我们在朝天门转了半天,我由着她出这个商场走进那个商场,从一条街转到另一条街,只要在里面我能找到凳子,我就一屁股坐下,由她自己去看,由她去找,我赖的和她去争吵,反正钱就是那两百,你能买来三百的东西更好,更何况方君的智商也就那么一点,能保住自己不被别人骗了就算不错了。
我们经常争吵,她买东西宁可为商家送的一点礼品去买一件质量差的东西,而那些礼品拿回来又没有一点用处;她吃晚饭时才洗中午吃过饭的碗;洗衣服时洗衣粉刚放进去就用水冲;扫完的地我再扫两遍也能扫出瓜籽壳。我做事她又喜欢渗和,我接电线,我让她在桌子下面给我拿来东西,她要和我一起站在桌子上,我拿东西时一次次从桌子上下来,我把工具给她让她搞,她又怕电不敢搞。
我的脚走不动时她才看好了一百五十元一套的套装,还剩五十元,我看好了一件恤衫,她要坚持自己再买一件,我看好的恤衫下次再买。最后她看上了一件白底黑花的连衣裙,她的皮肤黑,我感觉另一件白底红花的她穿起来人鲜亮一点,但是她还是坚持买了她选的黑花的。
买完衣服我想去朝天门码头看长江,但是她在车站边却抱着脚步说走不动了,我怎么说她都不动,到学校的车来了她一下起来拉着我要回去,要回去尽快把刚买的衣服穿在身上。
重庆噢啊噢(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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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在水中游
鱼在石上游
七点钟,我按时到了海马歌舞厅前面,我约了阿丽晚上到这里来跳舞,阿丽说她晚上如果有时间就会来的。下午在海马歌舞厅幽暗的情侣间里我摸遍了她的全身,她像一团火一样在我的怀里燃烧、挣扎、呻吟、扭动。
七点过十分她还没来,我到舞厅前面的一个电话厅里拨通了她留给我的电话,电话嘟响了一声后通了,对方有人拿起了电话,喂,你找哪个?我说,麻烦你找一下姓陈的眼镜,电话响了一下放在桌上了,紧接着响起了眼镜!眼镜的喊叫声。一声答应声,我心跳加快了,这个阿丽是真的。她在对面喂了一声。
你还在家里呀,我早就到舞厅等你了,你快点来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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