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一切联系?”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人一旦形成对某事某物的某种依赖,便会心存侥幸。
她已经开始依赖这个男人,但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手中纸杯被捏的变型,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不能被同一个女人伤这么多次。为零,希望你能体谅。”
她垂下眉眼,声音也冷淡了,“抱歉。”
她的脑袋垂下,是个落寞的弧度,李牧晨知道自己又要心软了,赶紧收回视线,逼迫自己盯着正前方,可是,心有不甘,便是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口,令人无法喘息,他想了很久,还是开了口,“希望你不要怪……”
可是他的话,被她的手里铃声打断。
她接起来,说了句:好,我马上回去。继而边挂断电话便起身朝住院部走,几步之遥后才记起身边还有个李牧晨,草草回头来对他说了句:他醒了。我走了。
“再见。”李牧晨微笑,笑容无懈可击。
他这两个字加上他的表情,让她不得不顿住脚步。
李牧晨的微笑之中有诀别的味道,她从中品出了苦涩,可是,她还能说些什么?
请你留下?她还没有自私到那个地步。
“再见。”简短说完,她加快步子离开。
到达病房门口林为零就听到里头乒乓巨响,接着便是胡骞予的低吼:“滚!”
她心下焦急,赶紧推门进去,就见医生护士皆尴尬地杵在病床边,医疗仪器倾倒在地。
他最近脾气不好,见不到她就发火,她必须彻夜陪护他,甚至不能和看护轮班。
护士见到她恍若见到救星,“林小姐,你也知道早上一定要例行检查的……”
她有些抱歉,“你们晚点再来,好不好?”
等到医生护士都离开,她拉了张椅子到病床边。
他眼神黯淡,带着某种空洞,说话有些吃力,氧气罩虽然已经摘了,但依旧需要不时吸氧,“去哪了?”
“草场。”
“和谁?”
“一个人。”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不看他,而是坐在病床边,为他揉着正在做牵引的腿,“有感觉么?”
他闭上眼,感受着她指间的温柔抚触,“一点。”顿一顿,拍一拍床铺,又说,“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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