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他收到过最糟糕的礼物,但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在意。
她只写了一句话,你生气了吗?
没有署名。
纸条被一个很小的蕃茄压着,蕃茄上面画了一张委屈的小脸。
不过五个字,五个字而已,游夜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弧度。
游夜皱着眉翻出随身携带的胃药,没有喝水直接吞了下去。
夏流年,应该是怎样的夏流年。
她是一片纯净白色,可以嵌入那个夏天的云朵一般的白,那才是她,才是她。
是他连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的,她。
“流年,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那个夏天,他忐忑不安地说,小心翼翼,语调轻柔,他的流年,他的流年啊。
又一阵绞痛袭来,随之而来是更甚的恶心,游夜随手拉过被他甩在一旁的衣服,开门出去。
时间缓慢拉长,她的细节被刻意强调。
他在她猝不及防之时低头,轻柔的吻,像碎落的花瓣一般,落在她的光洁饱满的额头。
有风撩起她的碎发。
夜色快要淡去,秋天,凄清的破晓。
游夜把车停在最近的医院门口,随手带上车门,从领口灌入脖子的风如冰刀,他却毫无知觉。
刺骨寒风比不上右手的伤,而右手的伤与绞痛的胃相比也不值一提。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左心口已经被挖空了。
是的,他无药可救了,他早就无药可救了,那么来医院又有什么用。
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还不知悔改,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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