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像烧刀子一样撕裂地刺痛着,夏流年无力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正难受着,便感觉到一个温凉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唇边,接着是甘洌的水缓缓流入,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吞咽着,滋润自己干渴的喉咙,昏昏沉沉之中,她似乎感觉到了他在身边,熟悉的淡香水味儿,混合他身上她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觉得一切都还好,他还在,昨天被他死去活来地折腾了一夜,今天该消气了吧?想着便安心地继续睡了过去……
沈浩希看她又睡了过去,把杯子轻轻搁在床头柜上,躺下来继续抱住她,手臂环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把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她的胳臂搭在自己的腰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她。
因为昨天被他在凉水里浸了太久,而她本来身体就柔弱易病,所以虽然喂她吃过了药,但到现在她都在发烧昏睡,已经过去了一整天了。
细细柔柔的身子又干又热,抱在怀里像是滑溜溜的暖炉,她没有睁开眼睛,也不说话,看似顺从服帖地倚在他的怀里。但她似乎真的是很不舒服,细长隽秀的眉一直蹙起,小脸泛着病态的红晕。
沈浩希一边心疼一边恶狠狠地想,病了好,就这么病着,她哪儿都去不了,就能在他怀里呆着,多好……
他也不见得好受,百年不得一遇地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让他身心俱疲,但想起来那张碟片上的场景他依旧怒火不打一处来,好,不想给他生孩子,想给谁,游夜?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酸,锁在她腰间的手臂狠狠地一勒,便听到夏流年像只小猫一样嘤咛出声,委屈地瞥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泄愤似地咬了咬她的小鼻子,心里哼哼地想着跟我靠近一点儿你就难受成这样!
他们是不是只有彼此不说话的时候,才能如此貌似亲密无间?沈浩希低叹半声,目光深邃地望着这个怀里脆弱得跟瓷娃娃一样精美易碎的小人儿,他该如何对她,真的是要让他好好想想……
沈浩希这几天一直在忙工作,日夜不分的,有时候一天好几个小时在飞机上度过,时间就这么迅速过去了,离上次见夏流年已经有半个多月,而他依旧没有回去的念头。
他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了一遍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突然觉得,他们或许真的不合适。
或许事情根本没有错,错的是人。
本来就是他欺骗抢夺来的一切,没有考虑过她本身的喜好,甚至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她曾经对于他来说,只是相当于一个符号,代表着巨大的利益。而现在呢,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单纯地希望她是开心的,他喜欢她笑靥如花明媚动人的样子,但他们这么一场婚姻,注定了如何弥补都是一场错,她一直哭,一直受伤。她要的,他如果根本没有,要如何给?
仅仅是一场不经意促成的婚姻,像冰冷的铁链锁住了两个人,他知道她即使不开心也不会想要离开他,她对他的依赖,他清清楚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有那个胆子做出离开他的决定的。
只是……若是放开手能让她解脱,何必又执着于把她锁在掌心,这并不是真正的得到,他此刻无比清楚地知道,两个人即便最亲密的时候,仍然不是心贴心的。
错误是由他开始,不如便由他结束,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找她的游夜,她那么爱他,那个男人对她的爱,并不比他少,而他不用被嫉妒折磨得心力憔悴,亦不用为了她的那些谎言而怒火冲天。
她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场彼此的折磨,那么便由他来吧,不过是一场婚姻,他还输得起。
夏流年在浴室的镜子面前仔细看着自己的身体,淤青已经消去了,脸色还好,可是半个月下来居然更瘦了,她懊恼地摸着自己已经能明显分辨出的肋骨,心想一定不能让他看见呀,这么丑,要多吃饭,一定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瘦骨嶙峋的鬼样子……
“尹清,有没有甜点?”夏流年套上衣服便奔下楼来到餐厅,“尹清?”
“流年。”沈浩希把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下楼下了一半的夏流年,“饿了吗?”
夏流年站了许久才重新恢复了思考能力,傍晚的阳光泛着浅橙色映进来,柔和地勾勒他挺拔的线条,是他……心里一酸,什么都不顾地就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我想你了。”
“嗯。”沈浩希抬手抚在她的背上,心里不禁又紧抽了一下,“又瘦了。”
夏流年一慌,推开他的手,咬唇说:“最近不舒服都没胃口呢……不过已经差不多好了啊,会慢慢长肉的,嘿嘿。”
“嗯。”沈浩希看着她更加消瘦的小脸,抬手留恋地抚摸。
夏流年被他一碰脸就开始发热,扭捏着说:“最近很忙吗?”
“嗯。”她还那么年轻,不应该就这样过一辈子,“流年……”
“嗯?”夏流年抬起头来眨了眨水盈精润的大眼睛,“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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