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沿着楼梯跑下公寓楼,我奔岀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小院。我焦急地环顾,放眼望去全是陌生的身影,好像我和他们生活在互相隔阂的两个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嘉的号码,可是她不接。我像游魂一样向沿街走去,好像在找寻着世界的尽头。期间,我又拨了无数次李嘉的号码,李嘉一概不接。
就在我手握手机,决定做最后一次尝试时,手机屏幕却忽地一亮,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我急忙打开,却不是李嘉,而是胡悦悦。
“对不起。胡。”短信如是写道。
我仰天长叹:靠,我恨!我恨一切以组织的宏大名义牺牲个人幸福的无耻行为!我现在太他妈的能理解伊凡了……(伊凡——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代表作《卡拉马佐夫兄弟》的主人公之一)
我没勇气再打给李嘉。我真不想回公寓,可是除了公寓我又无处可去。我怏怏地回到公寓,又极不情愿回自己的房间。走过门廊,我改变主意,推上我的宝贝超拉风敞篷自行车,骑向学校。
我当然不奢望去找李嘉,就李嘉目前的状况,找她也是去找死。反正我现在是不想回住处,惹不起躲还是躲得起的。
我蹬着自行车在校园里瞎转悠,想装成好学生去教学楼上晚自习,可惜没带书,想打电话给沈括诉衷肠,一想到他此刻可能喝酒喝得正飘飘欲仙,也就作罢。我骑到足球场边,球场上正好有球赛,我支好自行车,坐在梯田型观众席较高的位置,伴着球场灼灼的灯光和四周啧啧的接吻声,看了半场球。
看球回来,在校内超市偶遇我曾经宿舍里的一个哥们,他闲着无聊,我也无处可去,于是我请他吃雪糕。我们坐在超市旁花坛边的草地上,各自聊了近况。他是中文系,便说了些中文系的轶事。
“靠,我都快忘了你是学中文的了!”我把嘴从雪糕上拔出来叫道,“哎,你懂不懂诗?”
“诗?”他一愣,“古言诗,还是现代诗?”
“现代诗,我一个朋友写的。我没看明白,我读给你帮我分析一下噻!”
然后,我就把胡悦悦笔记本上的那首诗朗颂给他听。我朗颂的时侯,他听得很仔细,一直在忽闪眼皮。我读完,他依旧在忽闪眼皮。
“这首诗什么意思吗?”我问。
他沉吟片刻,终于幽幽地吐岀一句话:
“写的不错嘛。”
“靠!我不是让你看它写的怎么样,我是想问它表达什么意思!”
“你别急,张昊。我问你,这首诗有题目吗?”
“题目?”
“诗歌、小说、散文,总是有题目吧?”
“我没看见。”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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