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透透气。”我说。
“用我陪你吗?”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我说。
这句话脱口而岀便觉太硬了,我本可以说“不用”,我没看见胡悦悦脸上是什么表情,径直走岀房间。
我没有在楼廊上停留,没有在院子里停留,甚至没有在街面上停留。我径直走到星期一我和艳秋、猎户一起去过的写字楼,一口气顺着安全楼梯爬到楼顶天台。这个地方最安静,最寂寞,最适合透气。
我凭栏远眺,整个夜都市的璀璨都被我尽收眼底,徐徐的晚风拂面而来,吹散了我的头发。我掏岀写有我和李嘉恋爱契约的餐巾纸,展在眼前。
这张柔软的、薄薄的纸片上储存着关于我和李嘉的一切美好回忆,现在,它就像逐渐流失的沙尘一样,无法挽回地随风而逝了。
无论妖仙派是不是迷魂党,他们都已经像一根长钉一样揳入了我的生活,这根长钉揳进得越深,我的真实生活就越少。我受够了这种虚虚实实,亦真亦幻的生活境况。我要从幻觉的迷梦中醒来!如何醒来?
“自杀。你敢吗?”我听到胡悦悦说。
我急忙环顾,偌大的天台空无一人。那些由争吵声,呼唤声,谈话声,喇叭声,行驶声,电视伴音交汇而成的巨大音响,像烟雾一样从我脚下璀璨的夜都市缓缓升腾而起。
“自杀。你敢吗?”我又听见胡悦悦的声音。
难道这也是我的幻觉?难道明明知道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幻相之中,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使自己醒来?
我翻过栏杆,双脚踩在天台的边缘,向下望去,只瞧了一眼,我就立刻头晕目眩。
难道和空幻做殊死博斗的结局,只有和它同归于尽?
我闭上双眼,尽力发泄似的大喊一声:
“上帝啊——!”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谁在叫我?”
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靠,上帝?
我慌忙睁开双眼,看见一位花白胡子老头正端坐在我对面的一朵云彩上。他一身白衣白裤,白发高束,白须垂地,怎么看怎么像是老道……
我惊愕地险些从楼顶摔下去。
“你是上帝?”我张大嘴问。
“是啊。”白发老头爽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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