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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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还能她找到他就好。

        坐在办公室里,却仍旧魂不守舍,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们的八卦声。忽然听到有人说:“哎,程董回来了啊?我看到他的车了。快快快,赶紧干活吧。”

        一瞬间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紧张地整个身体都发麻,苏倾想了想,避开众人的视线,装作去洗手间,绕道上了楼。

        站在程子安的办公室门外时,苏倾甚至不得不用一只手狠狠掐住另一只手才能让自己继续往前走。何洛看到她,愣了一下后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苏倾皮笑肉不笑地勉强回了一笑,之后不禁有些暗暗懊恼着,当初连高考都没有这么紧张吧……

        不停地深呼吸再深呼吸之后,苏倾终于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那个朝思暮想了许多天的声音说“进来”时,却又几乎紧张地差点要转身落荒而逃。

        好歹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开始的时候没敢抬头,低垂着眼帘盯着自己的鞋尖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进去。半响房间里却依旧没有一点动静,苏倾闭上眼一咬牙,终于抬起头看向房间正中央,刚动了动嘴,却在目光触及房间里的人时整个僵在原地。

        第三十四章当时只道是寻常

        程子安显然没有料到进来的人会是苏倾,当下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然后便不着痕迹地把眼神收回来;低头继续审阅手里的文件。

        苏倾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走进来,先看见的不是程子安,而是沈烟和另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只是从那男人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度,还有沈烟坐在他身边一副亲昵的样子,苏倾的第一反应是,这位看上去依旧年轻,却仍是掩盖不了岁月留下苍老痕迹的人,应该是沈烟的父亲,沈剑宁。

        视线余光扫到一旁的程子安或者不如说,从抬眼的第一刻起就不由自主地偷眼寻找的人,此时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样的漫不经心,直直地刺进苏倾眼里,恍然间,竟觉得自己的出现,只不过一声极不和谐的颤音,打乱了原本该是无限流畅的曲调。

        一时竟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只好又一次低下头攥紧了手心,咬着下唇僵在原地。

        沈烟冷哼一声,扶着沈剑宁的肩膀撒娇道:“,你看看,子安呀,就是人太好。这样木讷的员工他都要,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把安升做起来的。”话是对着沈剑宁说得,眼神却不停地游走在苏倾和程子安之间,带着无限的讽刺,冷冷地瞟过。

        苏倾的嘴唇几乎要被自己咬出血来。她其实知道,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决定应该是装作有公事汇报,随便扯两句然后赶紧走出去。可是……她走不了。

        垂在身侧的手越发颤抖得厉害,大腿上已经被自己掐到疼得有些麻木,可是那些疼又怎么及得上心底那疼的万分之一。她不敢抬头看,也只是害怕看到程子安脸上漠不关心的神色。为什么……会连一个安慰的眼神都得不到……

        沈剑宁却也不开口,只是目光淡淡地留在苏倾身上,带了一丝探究的意味上下打量了几眼,刚要开口,却终被程子安抢了先:“我让你上来不是看戏的,何洛没有告诉你我要新阳区那片地产的技术资料么?你要是找不到就换别人来送。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他们彼此从不曾相识,也从不曾有过那许多千丝万缕纠缠如梦的过去。

        苏倾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来,怎么关上门,怎么勉强笑着跟何洛道了别转身就流下眼泪来,唯一记得的就只有用尽全身力气关上那扇厚重的门时,沈剑宁那句沉稳有力的话:“既然这样,你们的婚事就定在年底吧……”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苏倾猛地把门合上,力气太大,几乎一下摔倒在地上。

        不去看何洛一副欲言又止,既像是怜悯又像是惋惜的表情,苏倾用力地冲他扯出一个麻木的笑容,匆忙转过身走出了他的视线。

        一路跌跌撞撞地逃进安全出口的楼梯间。因为是顶层,平时都不会有人来,苏倾便渐渐哭出声音来。她以为自己只是这时才终于能痛快地流下泪来,谁知一抬手,脸颊上却早已是一片冰冷的潮湿。

        哽咽着抽泣了两声,却被阴冷的过道里那一阵阵的回音吓得几乎有些头皮发麻。却终究还是不敢就这样回去,苏倾抱紧双腿,往墙角里缩了缩,拼命地克制着喉咙里滚烫的哭声,却逼迫着眼泪益发流得畅快。

        从始至终,自己甚至连解释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就又无声地退了出来。总共一分钟的事情,回想时,却竟似是已经度过了这一生最难堪的漫漫寒冬。

        很奇怪。明明刚才自己被他骂得那样惨,伤得那样不留情面,可是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却真的丝毫想不起他的一点不好。脸上的泪被楼梯间刺骨的风吹干又流下来,似乎能触摸到脸上的皮肤都在一寸一寸地裂开。可是却仍旧无法恨他,怨他,唯一的感觉,竟然只是撕心裂肺地疼。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他。那时的他并不似如今这般强势,却已经是人群中无法忽略的聚焦点。可是当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却总是习惯很认真地看着她,看她做事,看她吃饭,看她睡觉。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偶尔烦了会恨恨地指着他骂他变态。他却从来不曾为了她的没耐心而计较太多,顶多当时有些生气,过后便又一如既往地用那双清澈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

        回忆卡在最温暖的时候,脑海里转瞬就只剩下他扫过自己仿若不见的眼神。苏倾不由下意识地伸手抵在胸口,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冷的氧气,可是眼泪却依旧是大颗大颗地溢出来,沿着太阳穴缓缓滑进发间,冰凉得令人战栗。

        不敢发出声音,便只能微微蠕动着干裂的唇,一遍一遍地喃呢着:“子安……子安……程子安……”似乎除了这样,这世间再也没有一种方式能让她靠近他。哭累了,便把头埋进膝间,眼泪都渗进衣服里锥心剜骨般得刺痛,却仍是不能有一秒停止地念着他的名字。

        从前,总是害怕失去他,所以才一次次地逃离,一次次地拒绝。好不容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有勇气把自己的所有,连同今后的人生一起,都交给他。可是……他却只用那样不在乎的一个眼神告诉她:你可以离开了。

        可是……他要她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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