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大事儿,过几天就出院。”
“喝水吗?”乔巧问。
我点点头,让乔巧扶起,把水杯送到我的嘴边,杯口倾斜,水流进嘴里。然后乔巧掏出一包话梅,问我:“吃吗?”
我没有拒绝,她把话梅放到我嘴里。吃了一个,还想吃,乔巧又给我嘴里放了一个。一包话梅被她一个我一个很快就吃完了,乔巧扔包装袋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的话梅核呢?”
我鼓着腮帮子说:“都在这儿。”张开嘴给她看。
“给我。”乔巧把手伸到我的嘴边。
我看了看她洁白的手,依然含着话梅核。
“别咂摸了,早没味儿了。”乔巧说,“快点儿,我扔了去。”
我低下头,一张嘴,像飞机打开舱门投掷炸弹,话梅核一颗颗滚落下来。
乔巧扔了回来,杨阳跟在后面,满嘴油光,一说话都是大葱味儿。
“吃爽了?”我说。
“爽了。”杨阳说,“吃了一个葱爆肉,撑得我都困了。”
乔巧对杨阳说:“那你就回去睡吧,我在这儿看着。”
杨阳说:“你行吗,他现在上厕所都不能自理,得有人替他脱裤子。”
我对杨阳说:“你回去吧,等我需要大小便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杨阳打了一个哈欠说:“那好吧。”然后又叮嘱乔巧,“让他少吃点儿少喝点儿,别我刚睡着,电话就来了。”
杨阳走后,我也困了。对乔巧说:“要不你也回去吧,我睡了,不用照顾,一睁眼就是明天。”
乔巧说:“那可不行,万一你睡高兴了,一翻身,压着胳膊,本来是骨裂,你给压成断臂,那怎么办。”
我说:“你晚上也得睡觉,还是回去吧。”
乔巧说:“我在椅子上眯盹会儿就行了。”
我已不堪忍受困意,说:“我不管你了,你如果累了就回去,我不用照看,真的。”说完,我闭上眼,仰壳儿躺在床上,双臂交叉置于胸前;翻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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