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走进厨房里来,也没多废话,开口就问:“你现在的状况如何?”他问的是我以前的那个病。
“都已经好了,不过脑袋有些糟,很多事情记不起来。”我忙着打蛋做盖饭,其实当厨师久了,工作的时候很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分散我对食材的注意力,但问话的人是大哥,大哥在以前曾经帮过我很多忙,所以我也就随他。
“翔仔说你把他全给忘了。”大哥双手环着胸靠在门边,悠闲地看我煮东西。
“他比较『虽』。”我说。
大哥笑了出来。“他啊,可是等了你八年。”
“嗯,我晓得。”大哥知道我和魏翔的事情。在遇见魏翔的那个晚上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大哥、我、魏翔一起到游乐园去,我还记得云霄飞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景象鲜明得无法作假。
“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不过看他找了你那么久,不跟你说说良心上过意不去。翔仔人还不错,感情上的事情你自己斟酌好接下来该怎么做,虽然以前喜欢的现在不一定会喜欢,但是无论怎么样,都好好地谈。”
“我晓得。”我答应大哥。
“你在日本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他接着聊到我的生活。
“还好,在新宿开了家日本料理店,生活过得去。”
我们聊东聊西地,绕着这八年的空白不断说着。
寿喜锅跟亲子好的时候,大哥帮忙我将菜端上桌。坐在大厅正和奈奈玩的魏翔回头看我,“准备吃饭了。”我这样说。
将生好碳火的小火炉搬上桌,摆上淋了酱汁正滚滚发烫的寿喜烧,大家拼命丢下香茹和金针菇,牛肉片也扔一大堆,锅子几乎快满出来后,才低头去吃自己的亲子。
阿爸拿出一瓶清酒,我接过手替他倒满一杯。
“你也喝啊!”阿爸喊了我一声。
“我喝酒容易醉。”我跟阿爸说。
“没关系,我开车啊!”魏翔扒着饭,口齿不清地说。
“阿爸叫你喝就喝啦,龟毛什么!”大哥拿了几个干净的小玻璃杯过来,除了奈奈和妈妈以外,每个人都斟得满满的。
妈妈一直看着我们的杯子,然后又看看大哥。
“妳不能喝!”大哥摇摇头。
妈妈只好很伤心地啜饮她的香吉士。
“干杯。”大家举起玻璃杯,顺着阿爸的意,杯底见空了才把杯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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