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丹九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度反而令林非不安。
我虽在宫中浸淫三十年,但在这个永远谦恭有礼、神色自若的皇子面前,不知为何,总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东丹九重的有礼反而令林非难受,就仿佛被人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而他则卑微得根本不被放在眼内;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在很多年前,当他刚刚净身入宫时,那个漂亮得仿佛是用白雪所化的小皇子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纵然谦逊也令人自觉卑微。
那一刻的屈辱,我一生也没有办法忘记!
林非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露出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怨毒神色,东丹九重看见了,但仅是神色不变的从他身旁走过。
其后,林非自回想中清醒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跟在东丹九重后面走进南书房。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东丹桂把朱砂笔放下,从案后缓缓抬起头来。
上天厚待东丹皇族,宗室中人大都是俊男美女,东丹桂亦不例外,他的五官深刻有如斧凿,唇上留着两撇乌亮短髭,双目锐利、目光如电,唯一的缺点就是双眉间的眉距太近,令脸孔笼着一股阴狠之气。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进宫吗?”
“儿臣愚笨,请父皇指教。”东丹九重垂手站立,神色举止恭敬非常。
“是真的愚笨?还是明知道什么而不想说出来?”东丹桂冷冷的说着。
“儿臣不敢,若有何错处,还请父皇明示。”东丹九重双膝一弯,又跪到地上去,眼睛垂着,一眨一眨地看着前面的地砖。
见状,东丹桂摆一摆手,站在他身边的林非立刻会意的回头叫道:
“万副统领,请出来吧!”
被小太监从殿后领出来的是个肌肤黝黑、五官方正的年青汉子,身上穿挂的是御林军的铠甲,他一出来就‘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罪臣叩见皇上!求皇上治罪!”
东丹桂看也不看,只把项背尽倚在椅背上,半闭着眼,说:
“把你今天早上对朕说的话在太子面前再说一次。”
万子斌把头贴在地上,说道:
“罪臣前晚一时冲动把太子打伤,太子虽然大量,不予计较,但臣自知犯下大错,心中不安,不得不向皇上请罪。”
“九重,可有此事?”
“是,儿臣前晚确实被万副统领所伤。”
“为什么不把事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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