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跟我提他了，好不好？看看我这样子，全拜他所赐。”我连连作揖，“好不容易我今天耳朵和脸不痛了，你就发发慈悲吧。哼，当初是哪些人一天到晚在我耳边打小报告，说十四爷这个、十四爷那个？现在好了，当真生分了，你们反倒替他说起好话来了。”
“我们也是为你好嘛，那么多阿哥，就数十四爷和你最般配。”
“配什么配，你以为选种马啊！就他们那些皇子，一个不要我都不觉得可惜。”
“可你始终需要挑一个啊！”
“谁规定我非得挑他了？你看看他家里那个虎姑婆，你要喜欢，自己去德妃娘娘面前自荐！小心她把你毁容，叫你生不如死。”我说完才觉得不对，“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吗非得挑一个，无聊啊你！”
“可你明年就要去慈宁宫当婉侍了，虽说宫女到二十五岁就可以自行出宫婚配，不过内三品婉侍这样的大女官儿，一向是顶尖的人材，向来都是许给阿哥、王爷们做侧福晋、庶福晋的。这本来就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嘛，就连那个檀韵，一向最是和惠妃走得近，好象也定了是给大阿哥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啊！以前在储秀宫也没听嬷嬷提起过。”我皱皱眉头，“芸绚姐姐可不是这么说的。”
“格格也是小姑娘，对这些事儿不太了解。再说这又是不成文的规矩，知道的人不多，你那会儿是镶黄旗的秀女，嬷嬷自然不会同你说这个。再后来你来永和宫当柔婉，又是十四爷相准的人，德妃娘娘连当班也只叫你挂个虚名，自然不会跟你交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对了，为什么永和宫没有婉侍啊？女官里面，好象就我们几个柔婉最大了。”
“呵呵，你当是小宫女啊，每位娘娘宫里都有！”常馨有些趣味，“婉侍只有太后、皇上、皇后、皇贵妃、太子宫里才有，就连毓庆宫的一个婉侍也是皇上破例加上去的，德妃娘娘自然不够资格。再上面慎容、淑仪都是内二品，只得太后、皇上、皇后身边才有了。
现如今咱宫里没有皇后跟皇贵妃，自然只有慈宁宫和乾清宫才有这职位了。就连婉侍，整个皇宫加起来都不到十个，到时候你可真得脸了，铁定是最年轻的一位。若是春桃姑姑那样的汉军包衣出身，根本没资格考虑，婉侍向来是由上三旗的人担当。你呢，也算勉强过关，何况还是皇上亲口许诺的呐！”
本来我想去了慈宁宫就可以逃脱胤礽的魔掌，现在……我算有些明白了。
一般的小宫女年满出宫，很难找到好婆家，那些穷满洲丫头，连一些富贵的汉人都不如，有身份的旗人家，就算娶去当侍妾都嫌年纪大了。要是再挑拣一下，过几年只能当‘圣女’，永远别嫁人了。
谁家肯要这种老姑娘啊，反正满汉不通婚也没限制小老婆，与其娶她们，不如娶那些年轻漂亮的汉家女。至于她们，自然也不愿自贬身家给汉人做小。难怪那么多宫女也想成为皇帝的女人，只要舍去那层膜，至少可以混个答应当当，出去也混不了一个好前途。
柔婉、芳婉一类的女官稍微好些，只要主子喜欢，出身门槛要求也不高。中意的主子会留意恩典，也可能找到好婆家，不过不是侧室就是填房罢了。要是运气好被宗亲看上，或许能成为半个主子，再次些发放出宫，那些中等旗人家，抬回去也觉得有面子。
我在永和宫也就闲人一个，充其量瞎忙活，德妃怕我闷，也是没事儿帮我找事儿做。她根本不缺人伺候，就把我供着，无聊了拖出来历练历练。准备时候到了往胤祯府上一扔，就等着抱孙子，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以前有胤祯这座大靠山，我没觉得柔婉有啥了不起，不过德妃开后门给的一个虚差，混日子罢了。月钱别说没处使，真要使起来也不够我这个败家女挥霍，我又不图存那点儿钱当嫁妆。现在看来，只要不冲撞主子，当初大可以在永和宫里横着走了。
婉侍？婉侍！！！除去太监、侍卫，在女官中也算了不起的大人物了。除去乾清宫的一品老女人外，慎容、淑仪都是发展空间，加起来不到五个，就数婉侍最大了，可是白领中的白领。我的娘嘞，凌柱都只是四品官，真升上去，我家就要我说了算了，哈哈哈哈哈！
不过，婉侍其出身必须是满洲上三旗的秀女，汉军和蒙古的都不算，户口重要啊！我……勉强算吧，打了个擦边球，只没等到御选这一关，也就是起码要中层旗人家庭的女子才有竞争资格。
以我为例，或多或少都和宫里那些主位有点儿亲戚关系，尽管血缘不太近。这样一来，绝不能嫁得太过寒碜，既不能留在宫里，进王府就是首选，康熙朝有个大大的福利，就是帅哥多，不会让她们流落到低下层就是了。到了雍正朝，就几个小冻猫子，惨啊！
“九哥，昨儿十哥不是同我们在一块儿么，他什么时候玩儿女人了？”下朝以后，胤祯抓住胤禟，摸不着头脑，“还有，见了我就躲，我也没怎么他呀！今儿早上上朝都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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