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人都愣了,只有肖楠还傻著,唐宋说,“我操。”
林润有些哭笑不得,“这酒一万多吧。”
陆丹阳胃疼似地哼唧,“这他妈是我爸前天送给你爸的……一万九千七。”
肖楠猛地抬起头来,雪白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来,四个纨!子弟正面面相觑,没人注意到他紧咬的牙关,还有眼神里涌起的热切波动。
四个人发了一会呆,林润哭笑不得地把三百块的账单扔到一边,站起身来说道,“走吧。”
欲望悬崖4
晚上一群人无所事事,呼朋引伴地找了唱歌,男男女女坐了一屋子,乌烟瘴气鬼哭狼嚎,林润本来就不爱唱歌,待的实在无聊了只能闷头喝酒,没过多一会就想上厕所。常靖嘉一手一只麦正唱的开心,林润随手从他包里摸了盒烟,推开门走了出来。
在厕所里解决了问题,林润仔细地洗了手,拿出一根烟点燃了来抽。他不愿意回包厢去,偏偏又没别的地方可去,难得洗手间很干净,他就靠著洗手台,百无聊赖地玩起打火机来。
那只银色的防风火机他用了快六年,是十八岁生日那天买的,一模一样的两只,那只给了常靖嘉。常靖嘉不出三个月就弄丢了,他这只倒一直宝贝似地带著,六年了也没见几道划痕。他漫不经心地拨弄著它,听它发出悦耳哢嚓声,然後腾起一股青蓝色的火焰,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厕所外面似乎有人等候,他没理会,反正厕所有的是,但半支烟还没抽完,门外的人似乎就等不及了,抬起手叩了叩门。
霸占著厕所到底有些说不过去,林润打开门想要走出去,等候的人也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近来,於是两个人的距离就变得很近,几乎是胸口擦著胸口。那个人很高,林润视野里就只看得到半只线条优美的下巴,再向下,就是领口里露出的颜色美好的肌肤。
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林润费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立刻全身都僵硬了,燃烧的烟卷几乎戳到那人脸上。希腊雕塑一样英俊的男人看见他,立刻露出了微笑,低声说道,“林润。”
那声音响在耳边,低沈又沙哑地性感著,林润背靠著门,身体被禁锢在史少诚、门和墙壁构成的狭小空间里,两个人的身体离得那样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胸口跳动的热度。林润只是听著这样的声音,就有了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一股微弱的电流顺著耳朵进入了大脑,刺激得全身都有了轻微的颤栗。
被那双漆黑的眼睛望著,头脑立刻被此刻绝不该有的念头占据了,数个出现在林润幻想和绮梦里的画面陡然跳出来,凌乱地重叠著:史少诚脱去了衣服,两条笔直的长腿上穿著黑色长靴,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展示著他暗色的皮肤和坚实的肌肉;史少诚和他四肢交缠,灼人的热度烫著他,在他耳边剧烈地喘息;史少诚的眼神迷离,低头吞吐著林润的性器,而他自己胯间也高高耸立著,两个人发出声音……
林润像被火烫了似地哆嗦了一下,终於把这些念头清理干净,他深吸了一口气,冷淡地推开史少诚向包厢走去,然而没走两步,史少诚就又追上来,不动声色地拦在他面前。
林润抬眼看著他,语气很不耐烦,“你有什麽事?”
高大的男人倒不生气,依旧是一惯得体冷静的模样,语气也诚恳,“林润,我们的交情至少够打个招呼吧。”
林润皱了皱眉,敷衍地说道,“你好。”
男人不再说话了,只是沈默地望著他,没多久林润就不耐烦起来,正准备径自离开,史少诚却突然开口了。
“林润,你对我有偏见。”
他花了五年时间终於体会到这一点,倒让林润有点吃惊了,林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继续向前走。
“不要让长辈的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这话像一根火柴,嗤地点燃了导火索,林润猛地回过头来站定,史少诚倒像是被他满脸的厌恶和仇视吓到了,僵在原地不再做声。
“你回去告诉史建明,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林润呀著牙,每个字吐得掷地有声,“他能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哪一天我想不开了,没准也让他尝尝从十八楼摔下去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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