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简洁的一个史字,而史少诚并不知道,林润的手机里始终有他的号码,五年里几度变更,却始终没有删除。
林润把手机握在手里,微微地发了一会呆,然後他踩下油门,没有回信。
市汉广路,r枪场。
史少诚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信息,没有来电。
“你今天有事?”
史建明已经准备就绪,持枪望著他,英姿一如当年,他笑了笑,把手机放好,“没有。”
飞碟已经准备好,史建明潇洒地扬头,“开始了。”
史少诚屏息,举枪,瞄准。
重量和形状都是他所熟悉的,从准星上望出去,世界就凝固在一个点上,轨迹和速度尽在他的掌握当中。
在他还不及步枪高的时候,父亲就常带他去打枪,这习惯一直持续到他退伍後的今天,很难说父子俩究竟谁对武器更加迷恋。
一轮打完,他自信满满地放下枪,史建明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神色愉悦。
“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差点。”
他笑笑,看著父亲出枪,前军人的姿态优美迅速到让人惊叹。
史少诚喜欢枪。
从第一次摸到冰凉的枪管开始,他就迷恋上了这种武器,史建明显然是满意於他的痴迷,并对此纵容到几乎不计原则──他不知道多少次被带进军队的打靶场,有时候是看,更多的时候是上场射击。
父亲希望他参军。
史少诚从小就对这一点了然在心,却始终装作不懂得,当他在高考时明确地表示了不愿意去军校後,父亲虽然什麽都没有说,史少诚却明白,他很失落。
而他的心里也多少有些遗憾。
像所有男人一样,他热爱军营,渴望著战斗和战场,因为那是所有铁与血交汇的地方,是所有男人心中永恒的圣堂。
但他无法忍受去重复父亲的道路,他更不愿意永远生活在史建明辉煌的阴影里。
父亲是他的信仰──又有谁能真的拥有挑战信仰的决心?
“爸,”走出枪场的时候,史少诚说,“你最近好像特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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