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
“之前怎麽样,之後还是怎麽样。我要查下去,直到把史建明揪出来为止。”
史少诚的眉头瞬间拧紧了。
“你想包庇他,没有用的。史少诚,你回去告诉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逍遥了五年,但是绝对没有下个五年了。那种人渣就应该──”
“林润,”史少诚打断他,语气坚硬如铁,“你简直不可理喻。”
“对,”林润同样坚决地说,“所以没什麽好说的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视了一会,林润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狰狞,随时会咬人一样凶狠地瞪视著史少诚。
史少诚沈默了一会,低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和解了。”
“这件事上,我们永远都和解不了。”
史少诚又看了他一会,才转身离开了,林润侧耳听著他在走廊里回响的足音,在一股冰冷的平静里听见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然而,当那脚步声消失以後,他把自己狠狠地砸回床上,在沮丧和愤怒里紧紧地闭上眼睛。
有那麽一瞬间,他也以为他们和解了,可以放开从前的种种仇恨顾虑隔膜,重新平静地相处。然而他忘记了,有些事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史建明杀了邵光,而史少诚,永远都是史建明的儿子。
还有另一件事令他感到沮丧。
五年来他一直隐藏掩盖,努力无视的某些感情,终於再也掩盖不住,坚决而清晰地浮出了水面。他在自己制造的黑暗里,绝望地想著这样这样一个事实──对於史少诚,他在欲望之外,也始终怀著某些类似爱恋的感情。尽管深感厌恶,却终究不能摆脱。
傍晚的时候,林润离开了医院,常靖嘉开著车来接他,副座上坐著沈默不语的肖楠。
对於车祸的始末,林润并没有细说,只含糊地告诉他车子出了点故障。常靖嘉全然没注意到他恍惚的神情,滔滔不绝地说著些什麽,倒是肖楠偷偷地转过头来,悄无声息地看了他好一会。
虽然说是出去玩,但车子没向银都的方向开,倒是停在了一家从没来过的酒店门前。林润兴味索然地像窗外望了望,一派金碧辉煌。
“什麽地方?”
有人过来开了车门,常靖嘉故作神秘地笑,带著肖楠下了车,“好地方。”
进了大堂只觉得是个很普通的酒店,无非装潢豪华一些,大一些罢了。然而常靖嘉熟门熟路地领著他穿过几道门,乘专门的电梯到了地下室,林润才恍然大悟,这地方到底“好”在了哪里。
偌大的一个厅堂,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器和台桌,灯光幽暗,气氛热烈,到处是衣冠楚楚的男女,停留在二十一点牌桌、老虎机和轮盘旁,脸上都闪著亢奋的光。
这里竟然是一家地下赌场。
他还在发愣,常靖嘉已经换号了筹码,兴致勃勃地走到轮盘旁,开始下赌注。
他突然焕发出来的光彩,简直让林润不认得他了,那种疯狂的兴奋和暴怒像暴风雨似的让他不安,而肖楠却始终安静地站在常靖嘉身後,无论输赢,都一脸漠然。
连输了几次之後,常靖嘉转过身来,目光凶狠地瞪视著肖楠,“说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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