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结结实实。
李晓蓓的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坐在方峻身边,她一直对着方峻笑,是那种很满足也很绝望的微笑。
方峻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呵斥李晓蓓别干傻事,让李晓蓓放开他。
李晓蓓定定地看着他很长时间,最后她说:“我被男人骗过,男人也被我骗过,我跟那些男人之间已经扯平了。唯独你方峻,你永远欠我的,我对你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永远欠我的,所以我要你陪着我,我们一起死,从头再做夫妻。”说着话,她揪着方峻的头发把半瓶药水灌进他嘴里,而后,李晓蓓自己缓缓喝下了剩下的半瓶药水。
医生说方峻能活过来是因为李晓蓓灌他喝药水的时候他一直在挣扎,所以那半瓶药水实际灌到他嘴里的并不多,他捡回了一条命。
可是,方峻却与我彻底的决裂了,他恨我。
当得知他已经醒了过来,我第一个冲进了急救室,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我措手不及,在他没有醒过来之前我只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拼命给方童童打电话,另外一件就是哭。
“菩萨保佑,你总算醒过来了。”我冲到病床边,紧紧抱住了方峻,“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整个身体一直在发抖。
方峻很艰难地张开了眼睛,灰蒙蒙的目光看了看我。“李晓蓓呢?”他的声音微微地颤抖。
我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
“这个……方峻,你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我躲避着他的眼睛。
“李晓蓓呢?”他又问,“我有话跟她说。”
“她……在……她在抢救,不过……不过已经没事了,在另外的病房。”由于心虚,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起来。
“她能来吗?”
“……不能,她跟你一样,躺着呢。”
方峻挣扎着想起来,被我按住。“我去看她。”方峻说得异常坚决。
“不行!”我手忙脚乱地按着他,“不行,你不能去,她睡着了。”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滴到方峻脸上。
“那你帮我告诉她一声儿,你受累现在就去替我跟她说一句,我懂了,她对我的情意我全懂了……”方峻也哭了,他显得有些激动,紧紧抓着我的手,“王陆,你帮我个忙儿,帮我定酒席,我要再把李晓蓓娶回来……”
我的脑海当中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方峻的话分明是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但我却觉得特别恍惚。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替他做,但我依然用力地点着头。
李商隐是个大好人,他在好几千年以前就替方峻写好了悼词——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而李晓蓓这个傻女人,她终于等来了方峻的回心转意,只是可惜,她是拿命赢得了这最后的胜利。
三十二、
谁也不肯去把李晓蓓的事儿告诉方峻。在打通方童童的电话之前,我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为了能赶在她开机的时候把电话打进去,我真的是日夜兼程地拨,手指都肿了,最后是老天爷可怜我,她终于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先告诉她李晓蓓的事,跟我想象当中的一样,方童童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我又告诉她方峻还躺在医院里,她的声音立刻就在电话里爆炸开来,把李晓蓓及其全家问候了一个遍。想来想去,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她有关我贴照片的细节,但我已经感觉到了,一场风暴随即将随方童童的返回而爆发。
第二天的午夜里,我背着谢朝阳,偷偷溜进了方峻的病房。虽然外面天寒地冻,整个医院里却暖和得有点过分,可是很奇怪,我一迈进病区脑海里就马上想到了太平间的冷柜,李晓蓓很冷,她就躺在那里。
我在方峻病房的门口犹豫了片刻,然后轻轻把门推开,把头探了进去。方峻睡着,穿着医院里单调的篮白条的病号服躺在床上,被子搭到了床边。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方峻的眉头微微蹙着,鼻子尖上渗出点点的汗珠,我看了他好半天,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最后我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我的手一下子被方峻给拽了过去,“李晓蓓!”他呼喊着醒了过来。
“是我。”我的声音很低,方峻看到我神色有些黯淡。
“我刚才还梦到了李晓蓓,她站在雪地里,特别空旷,到处是雪……”方峻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他梦里与李晓蓓有关的一切的细节,“李晓蓓穿着我们结婚时候买的那件长身的大衣,似乎在等人,无论我怎么喊,她都不肯转过头来……”他的言语间有些不解,“噢,对了,你来干吗?”
我的心里酸酸的,面对方峻疑惑的眼神,我有些不知所措。
“明天方童童就回来了……”一边说话我一边看着方峻的脸,他的任何一丝微小的变化都能让我的心中翻江倒海地一阵疼痛。“有件事儿,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现在告诉你……方峻,我原打算明天让童童跟你说的,因为,因为……因为我怕你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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