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
我如此真切的呼唤了你多少遍啊!
……
旧情?
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了,我过着生不如死,死去活来的日子。是阴谋?是报复?是爱恨?是情仇?就说我那时没有参加婚礼庆典,没有和他们拜堂,没有喝什么交杯酒,四个戒指就打发了做财礼。奇。书可是,那也是我的亲手之作啊!怎么还整个携私报复呢?
总之,成亲后我属于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人群。吃得比老白少,做的比杂役多,起的比公鸡早,睡的比打更的晚。
我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永远也减不了的山头一样的纸张,我只觉得脑袋里多出了三根弦,在那里自顾自的弹唱《珠穆朗玛》,突突的跳动着。四人中,不知是谁良心发现,给我送了一碗参茶,不过,还是凉的。
“唉……”轻轻的叹一口气,感慨着这样的恶作剧还得持续多久,希望自己还有口气留着等到那一天。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烛光下的字蚂蚁一样,似乎活动开来。
索性冒了天下之大不违,忙里偷闲,给自己透口气,我走出房门,漫无目的的幽冥一般游走。
夜晚的泛蓝的月光,涂抹在所有的宫殿,那琉璃紫、赤瓦红、青石白、青松苍、粉英绯等等,便也神异的耀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似乎又穿透夜色,飘散一股乳香,甜丝丝的。巡勤的士兵,偶尔威风凛凛长队的动响而过,却一点也不惊扰这宁静的温柔,反倒是戈戟和铁甲的碰撞摩擦声,使得万籁俱静的宫殿更安谧了。
“唷,阿兵哥,又见面了。”我打了声招呼,虽然得不到回应。
随心所致,今天又不知不觉的遛到了一个新地方。树木居多,碎石铺路,其中布满嶙峋的假山,几座雅致的瑶亭飞翼一般坐落其中,大有出尘之意。
弯月勾枝,倒别是一番风味,只不过……
我这人说不上有没有耐心,但是,我却能很清楚的知道,有人比我有耐力多了。
“朋友,出来吧,这半个月来,我俩也算是相依为命了,白某孤单之时,竟也有人真心相伴,只不过,如此良友,却不得见其面,岂不可惜!不如朋友出来一见,我再去摸个三四坛陈年佳酿来,皓月当空,你我二人不如畅饮言欢,孰有不乐之理?”声音拔高,倒真难为了这个与我夜夜相处的梁上君子了。
这半月,我早就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却并不言明,不像是那四人或他们派出的人,会是谁呢?打草惊蛇,实非上策,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更何况,知道自己不是夜夜孤军奋战,到还有个莫明的伴友,也算不得一件坏事。至于,为何到现在才点明戳破,自然是有深刻的原因的。
过了这么久淡而无味的日子,是时候找点刺激了,好玩儿的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朋友,正所谓丑媳妇还得见公婆,莫非……你是宫中的哪个小杂役,偷偷暗恋我,见我夜夜守单,便想献身于我,和我做对浮萍鸳鸯。”林中某处已经有蠢蠢欲动的趋势了,有趣,有趣,只这几句就按捺不住了?“唉,若你真有这份心思,我倒不好拒绝,谁叫我天生是个情种。但是,怪只怪,家教甚严,就算是我有这贼心,这贼胆却早就拿去泡酒了。阁下的一片深情,我怕是要辜负了,这多日来的深思厚意,我只能道句失礼了。唉,落花有意随流水,阁下就请节哀吧……”话音一停,一枚石子正正打在我身边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龙子大人是天下第一人,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被人耻笑吗?”清泠泠的声音响起在夜空,木叶沙沙作响,听声音倒是个年轻男子。
“呵呵,我怕什么呀,有人把头缩在壳里见不得人,不还不怕被人耻笑吗?小巫见大巫,阁下谦虚了。”我捋下一撮束起的长发,夹在指间,一口气吹散。
“想不到,龙子竟是如此之人,呵呵,倒真是枉费了我的心思了。”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和嘲弄,我不以为意的又把玩起自己的头发,默不作声。
来人似乎有些耐不住了,一个人影飘然而至,我正想上前调侃一二,然而,月光下,那人的脸,突然,我感到心里一道伤口被撕裂了,尘封的记忆豁的一下冲破了阻碍涌然而出,一弯笑靥,一首伤诗,一点曲步,桃花林里,一个少年……
来人身着粉色双襟袍,绣金白底锦花带细挽纤腰,腰间一柄弯月铁扇。月下,少年剑眉峰挺,英灵而正气,鼻如悬胆,唇如点朱,而最精动人心便是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微带着娇怒,嗔出几点姿彩。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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