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他忍不住笑道:“真是难得,哈哈……当然没问题,只要你不怕变胖,烤牛我都可以给你拿来。”
在他戏谑的说笑声里,清秀的脸庞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她羞赧地低下头,不声不响地吮吸着杯中的牛奶。
他快步来到厨房,精心挑选了几块牛肉干,整齐地摆放在雪白的瓷盘中。然后,急匆匆返回卧室。但是,再次推开房门时,却赫然发现,她已经神色安详地酣然入睡。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盘子,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凝视那无忧无虑的睡颜,轻轻拂开半掩娇容的秀发。花瓣一样的朱唇微微绽开,嘴角还沾着丝丝牛奶的乳色印记。阵阵乳香直往鼻孔里钻,撩拨着心上情欲的琴弦。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深吸一口气,贪婪地捕捉自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慢慢将厚实的嘴唇压上娇嫩的樱唇,迷醉地啜饮花间的蜜露。……
当他还沉浸在甜蜜的感官享受中,不能自拔之时,忽然,耳畔传来轻微的叩门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您休息了吗?”
被不合时宜的呼唤打断兴致,他不满地哼了一声,门外立刻沉寂下来。他仔细地替妻子掖好被角,走出卧房。漆黑的房间里,只留下她一人,在梦的汪洋中起伏、颠簸。
长久以来,第一次在夜半醒来,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几乎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回到了黑暗的现实,还是依旧停留在永夜的梦境。
四周一片凄冷的宁静,锦缎被褥僵硬地裹在身上,随着呼吸的节律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偌大的房间里,除了自己,更无生者的气息。
她颤抖着起身,摸索着下床。还没站稳,光着的脚就触到了一只冰冷潮湿的物体。霎时,心头一紧,身子一软,居然又跌坐回床上。
夜的死寂中,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的砰砰声。在时断时续的惊恐呼吸间,慢慢记起,床下有只被牛奶浸透的湿枕头,失常的心率这才逐渐恢复平稳。
深吸一口气,重新聚集起勇气。下床,把那只替罪的枕头往床底深处踢了踢。轻轻走向门口——门被锁上了。
回身,来到窗前,从厚重帘幕的间缝中窥视庭院。顶针大的小院里,两个鬼魅般的身影在晃动:一个佝偻清瘦如同枯木,一个魁梧健硕犹如岩石。
一番交流之后,“枯木”转身离开。“岩石”若有所思地矗立在院中,静默不动。突然,猛地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鬼火一样的荧荧目光令她脆弱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运作。
她慌忙逃回床上,小心翼翼地把拖鞋摆好。直挺挺地躺下,努力调整紊乱的呼吸。
不一会儿,门开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进来。轻轻关上房门,缓缓走向卧床。静默地站在床边,带着融进黑暗中的神情久久地凝视她。
足足过了半晌,他才宽衣解带,慢慢躺下,轻手轻脚地移动到她的身边,拥住娇弱的身体,沉沉睡去。
第一卷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七十二章不可端倪
次日,费扬古还是一早便悄然离开。
似睡非睡地熬了一整夜,婷婷起床之后,感到前所未有地疲惫。出了卧房,看到坠儿在摆餐桌——那圆鼓鼓的小脸竟然也浮肿着,眼睛里布满血丝。
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婷婷关切地问道:“坠儿,身体不舒服吗?”
她扬起苍白的脸庞,摇了摇头,就无精打采地回去厨房。轻轻关上沉重的门,躲在里面,再不出来。
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事情烦恼,婷婷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见她不想跟别人分享心事的样子,便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任她独自郁闷。
潦草地吃过早餐,婷婷来到院中。发现铁门边上,赫然多出一个简易且丑陋的小木屋——像是由一个完全不懂建筑和美感的孩子胡乱搭起来的积木堆。
对面墙角处,宝山巧手搭建的花架上,可怜的花儿开放过一季之后,便无人问津地荒芜了。
她习惯性地走向小木门,恍然发现,如同方壶的雕窗一样,不知何时,已经被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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