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是君子国的二皇子,我叫叶熙。我有个从小就被培养成下一代君王的亲哥哥。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对于人人想爬上去却粘满鲜血的宝座,很庆幸那不关我的事,而当时我所关心的大概是一直陪在我身边读书的袭季冉。很奇怪为什么其他的六个兄弟会想尽办法挑战当今圣上的权威,做一些让我费解的事情。万人之上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个王座背后黑暗的空间被人的欲望一点一点地拉大,毁灭了心底最深处的人之本。我甚至可以站在皇兄的身后看到几年之后他们的下场。叛乱、杀戮、凄凉……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袭季冉是当朝御史大夫的长子,长了我五岁。但他温润、柔和,没有其他贵族的娇纵气,和他一起很有安全感,并不担心什么沟通上的问题。他总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总是理解我、站我的角度上想事情。我想除了皇兄与父皇父后,他应该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他从我六岁开始当我的书侍,他就睡在我所处宫殿的偏殿里,离我最近的地方。
十岁生日过后,在我的梦里突然开始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可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记得他很纤细很娇小,不知道用娇小这个词放在一个男的身上适当不适当,但我却觉得莫名的契合。那个人出现的次数越发频繁,他的一切似乎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了解他。如果哪天在梦里没出现他的影子,我会觉得不安,觉得失落,我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我喜欢他?
十岁的我不懂喜欢这个词的意思,但身为皇族的我清楚得认识到这样的情感只会让我生活变得一团槽。我开始抗拒做梦,抗拒梦见那个人。我甚至整夜整夜得与袭季冉呆在一起,谈天说地,他总是愿意陪着我,平复我的不安。我越来越依赖他。有时候站在高处向下望见他离去的背影居然会跟梦中的人重叠在一起,是不是,也许……就是同一个人?
六年后,我对他说我爱上他了,已经成年的我要娶他。我看见了他脸上的惊讶却没有欣喜。他告诉我他一直都是把我当弟弟看待,他对我有的只有家人的感情,还残忍地带着满足的笑容说他已经找到了爱的人,一个江湖上的侠客,武功出神入化,有足够的能力带他远走高飞,离开这座肮脏的皇宫。他与那个侠客还有个一个孩子,才两个多月。
才两个月,很容易流掉呀~我恶毒地想。又甩甩头让这个想法消失,我很想用愉快地情绪祝福他,可是……我做不到。他对我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以前总为我着想的他这次却没有顾及我的感情,还在我对他告白之后说他爱上了别人。我唯一一次希望得到的却不如所愿。
他走得让我措手不及,可在他离开后不到半个月,叛乱爆发了。五弟带着军队兵临城下,身边的还有其他剩下的那些个熟悉的面孔。也就是说除了我其他与我血缘关系的兄弟都参与了这次叛乱,还有一些朝廷的大臣……袭季冉的父亲也在其中。
皇兄面无表情地站在城墙上看着现前的所有,听着挑衅般的叫嚣,没有任何畏惧,父皇已经把一切权利移交到了他的手上,只剩下那个公开的华丽的加冕仪式。
“呵,真是可爱的一群人,天真得令人发笑。”我永远记得皇兄说这句话时候的摸样,浑身散发着天生的君王气质,还有冰冷的气息。回头望向城内列队整齐密密麻麻的军士,再看看叛乱的人员。的确,他们想得太过容易了,也把我的皇兄想得过于懦弱。无论是那几个没脑的兄弟还是一下子神经错乱的大臣们都是如此。
接下来发生的都在意料之内。叛乱解除了,重要的人全部活捉,其他一律格杀。我曾思考是不是太过残忍,可皇兄却说仁慈之后死的人只有自己。如果要斩草除根,那么……
果然,早已离开的他偷偷来求我了,他不愿意看见自己的父亲还有族人惨死在邢台上。我知道,要么答应然后留下他,要么……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让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杀了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不允许拥有。
我给了他选择,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开始恨我。但我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单纯的孩子,特别是这次叛乱之后,我更知道了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与得到权利。
我给了他时间考虑,就在以前他住的偏殿。我放弃去听暗卫说他是怎么进来的,也不去想留他在这里后皇兄的行动。一切是该有个了结了。
我杀了他的孩子。我的手上满是他的血,妖艳得让人疯狂。我看着他被人带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我不想他恨我,真的不想,这只是意外,我不想他离开。一次就已经够了,我不能再承受第二次,那样太痛苦,让人发疯。想起他看我的眼神,那种怨恨与决裂,自己的心痛得像被人用手撕裂。
当我说出我要去找袭季冉,我不要现在拥有的权利、封号、财富时,皇兄打了我一巴掌,却在之后表现愧疚,也许在只有我一个兄弟的情况下,他并不想失去我,他希望我过得很好,至少不需要为了一个罪臣的儿子去发神经。
于是,我被派去了自己的封地——戎盈,一个富裕的县镇,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并且警告我不许去找袭季冉,他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好吧,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在看前面写的东西时,我发现——
我写乱了=0=……
时间乱了=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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