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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青看着老父,脑子里自动回放前些天计然跟妹妹闹翻时候,计真暴怒,“这些年跟你一起熬过来的人是我。”
计然心平气和,却毅然决然挽着他的胳膊,“今后是他!”那一刻的计然,是勇敢的预备和他怀系青共度一生的女人,千山红尘,誓言相守。
系青也想起少年时候在学校旁的怀家小行宫,给他刷球鞋的计然对他说,“我以为我是可以和你分担生活的人。”计然那时候还说,“以前,我也觉得我不行,我的人生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可最近我在想,或者我行呢?我也能活得不像个大麻烦,不必成为别人的负担,我也能活到七十岁,孝顺爸妈照顾妹妹,可以和你分担什么,试着做一些事情……”那时候计然的面孔,嘴角上扬,眼眸清亮,含着羞涩,且柔且纯,象朵半开的玫瑰……
如果一定要找喜欢计然的理由,那应该有很多,但屡屡令系青心折的,是计然屡屡在无望和软弱中,挣扎出的那一点点渺茫的力量……好半晌,他向爸爸给出那个理由,“我喜欢……她那颗想拼命活下去的心脏!”
计然的心脏?还有比计然那颗“肇事”的心脏更糟糕的理由吗?怀建军忍不住呲牙咧嘴,狠狠呼气,捡起刀叉,“吃东西。”
系青不安,“爸?!”
“你哪天登记领证爸不管,但举行仪式办酒,要跟家里商量选个好日子。我怀建军娶儿媳妇,总不能随随便便。来,快吃吧,菜全冷掉了。”是的,计然的心脏很糟糕,可世事常常如此,在最糟糕的地方,被毁灭的最彻底的地方,才看得到希望和力量。儿子给的理由,怀建军喜欢。
竟然……就说服老爸了?!系青几乎不适应这落差,磕磕绊绊的,“可,可,可是,妈那边,找了老郭……”
“她找谁都不要紧,青儿,只要你和计然够坚定,手牵在一块儿,我们能怎样呢?”怀建军开玩笑,“难道你妈还能找江湖杀手吗?”
系青欣喜欲狂,语无伦次了都,“哦,我妈一向遵纪守法,是良民。”
怀建军支招,“不是要去纽约吗?走之前跟你妈聊聊,讲点好听的求求她,你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你妈私下里很为你十多年来的专情骄傲,她觉得你不愧是她儿子。”怀建军安抚,“放心,你出门旅行期间,爸会慢慢劝你妈。”
“谢谢爸。”系青开心,笑得满脸都是动人阳光,持着刀叉,却无动作,胸口涨满了幸福感。他本是内敛持重之人,惯不会春儿那种奔放姿态,满嘴甜言蜜语夸张词汇,欲对老父表示一下他的感激,谁知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辞穷,憋半天,还是那三个字,“谢谢爸!”倒是意简言骇,情真意切。这傻小子……怀建军被搞得鼻头发酸,掩饰着,“行了,快吃吧。”
兴奋中的系青志不在食物,再说,有个问题,也实在好奇很久,当然打算趁此机会,一并了结,“爸,我能不能知道,你和你的红颜知己是怎么回事儿?”
怀建军意外儿子有此一问……再者,红颜知己?流言蜚语已经荒谬到这地步?
系青自有道理,“未雨绸缪,哪天真相暴露,妈和你生气,我知道来龙去脉,也好为你说话。”
怀建军的神情似乎在说,儿子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你妈若为此与爸生气,谁说好话都没用。”他没办法跟系青讲那来龙去脉,尤其,故事的开头,源自于青儿一句无心之语,只怕青儿,都忘记那年纽约机场是怎么送别他老父的……还是换个话题吧,怀建军声音温和亲厚,“对了,青儿,你还恨不恨爸妈?那时候,软禁你,不告诉你计然的下落,还骗你说计然死了这些……”
“爸,都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以前是恨过,现在不。”系青的笑容,在餐厅迷离的橘色光线下,熠熠生光,“我找到计然,真的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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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青和老父解决问题的时间,春儿和计真也正“把酒言欢”。
事实上春儿今晚不怎么欢,自打接计真出来,二小姐就什么都无可不可的消极态度,计真说了,“你二少钱多人多,权大势大,想怎么着就得怎么着,你要聊天我陪了,你要吃饭玩桌球我跟了,什么都照您意思来,我没骂人没生气没意见,现在连我笑几次你都管?喂,你是不是连我怎么呼吸都要控制?”
春儿恍然大悟,“噢噢噢,原来你答应我出来是缓兵之计,为了把我从医院支走,你根本就没想原谅我是吧?”春儿愁眉苦脸,“小真,到底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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