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菟,耀虎堂跟哪个公司合作,查清楚了吧。”这句话是个肯定句,许暮远很相信许菟的能力。不,说魅力更恰当一点。
“当然,孙子熊那色老鬼也油滑得紧,吃了我一个礼拜的豆腐,嘴巴才松了点。”一个略带沙哑,却又娇媚入骨的声音响起,听得在场的男人心里头都是一酥,不由自主的望向声源处。
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旗袍的叉开的很高,一双腿儿又细又长,白花花的晃得人眼花。腰肢很细,手可盈握。领口的口子没有扣上,伶仃的锁骨很是漂亮。下巴很尖,嘴唇上涂了大红色的口红,笑起来,会隐约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如雪地中盛开的蔷薇,虽然你知道蔷薇并不会开在冬季。她的眼睛细长,眼波潋滟,很是勾人。头发又黑又直,泛着幽幽的光泽。若他们现在不是身处凌云帮会客厅,而是荒山上某间破庙,大概会以为她是某只等待迷路书生的艳丽狐妖吧。
“是哪个公司?”
“。”
“哦,是晏方回的公司吗?”许暮远想起那个狐狸般的男人,不由低笑出声。
孙子熊啊孙子熊,我本来还不想这么快动你的,看着你像跳梁小丑一样上窜下跳,也挺好玩的。不过,你的手下让鱼沫受了惊吓,我怎么也饶你不得了。许暮远眼眸一凝,冷声道,“许菟,帮我联系晏总。”
把帮里近期的事务处理完,已经快零点了。许暮远挥手让那些长老们都退下。长老,长老,果然是长到老,吃到老,光会倚老卖老,p点主意都拿不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烦闷得紧。6岁前的失怙,七岁到18岁的颠沛流离,19岁到现在的刀光剑影。这种阴谋算计,枪林弹雨的生活,其实,他早就厌倦。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这人人艳羡的帮主之位让给任何一个想要的人。然后,回到鱼沫的身边,陪着她,护她成长。即使失去权力,不能再呼风唤雨,只要她在身边,两个人粗茶淡饭,平淡一生,他也甘愿。只是这样微小的幸福,于他,也是不易。他知道,那个女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他走的。
即使现在的许家已经渐渐漂白,经营的也全是正当生意。但是表面的风光无限,商海的叱咤风云,不仅仅是靠许寒城当年留下的身家和林素芬一个人的长袖善舞就能支撑的。一个女人再厉害,要在男人的世界立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一个集团家底再殷实,要在诡谲的商界扎根,只靠表面上的坦荡荡,怕是难得很。
许暮远十九岁开始接掌凌云帮,至今已有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暗中帮许家决绝过多少麻烦,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也都是交由他去完成。林夫人坐在软皮沙发上,手执红酒,优雅的微笑。许家小少爷,斯文的眼镜带在脸上,镜头前,一副留学海龟,书的精英样子,受万千媒体和名媛追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把命挂在枪口上,换来的。
林素芬要给他儿子一个干净稳固的许氏江山,而为了打下江山已被无数人的血和白骨渐渐吞没的许暮远就是她为儿子找的最好的铺路石。
许暮远想到这,澄蓝色的眼眸暗成深海,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
三十多年前,有一个人曾经单枪匹马,挑了当时最大的“黑鹰帮”整个帮派,连黑鹰帮主的三岁小儿子也肯放过,说是斩草,必要除根。这个人后来创立了现在的凌云帮,订下了每个人帮派男成员都必须着唐装,女帮员必须着旗袍的帮规。就是这样一个无情又古板的人,在凌云帮气势滔天之时,扔下了怀孕的柔弱妻子,和一个十八岁的欧洲少女殉情了,留下了一个半岁大男婴。他对怀孕的妻子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算我对你不起,求你抚养他长大。
这个男人就是许氏集团的创始人,凌云帮的前任帮主许寒城。而当年那个无法阻止丈夫背叛,且要替他养一个他和别的女人生的野种长大的柔弱女人,便是如今眉眼凉薄,长袖善舞,一手撑住了整个许氏,被视为商界传奇的林素芬。
而许暮远就是当年那个被遗下的半岁男婴。那对男女离去的轻易,成全了自己的此生不渝。而被留下的自己,却将在那个被背叛的女人的怨恨和报复里长大。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恨,可以有多深?
她不在了,那便用她儿子的一生来偿吧。
徐小佳的报复
已近凌晨,鱼沫却没有睡着,下午发生的事还在脑子里盘旋不去。混混们猥琐的调笑,快触到她脸颊的肮脏的手,突然出现的穿红色球衣的少年,以为自己终会逃不过那些肮脏的手时的惊惶,突然接到许暮远电话时的心安,还有最后挂掉电话后,小混混们对她的毕恭毕敬。
许暮远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在她最无助绝望时出现,并带她回家的人到底有着什么身份?
普通人住不起这么大的房子,开不了那么好的车子,也不可能在非周末时还能闲赋在家,陪她逛商场。普通人更不可能几句话就吓得几个混混面如土色,直呼“饶命。”
他……是黑社会吧?
“那么,你怕不怕呢?”心里有个声音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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