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沫醒得很早,穿着白色的棉布吊带睡裙,蹑手蹑脚的走到许暮远的房间门口。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不锁门,还是在鱼沫来了之后,才养成的习惯。他怕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时,敲门的那几秒里,会让鱼沫遭遇什么。他仇家无数,自己倒是有足够的本事可以应付。可鱼沫不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女孩。
推门进来,许暮远还没有醒。鱼沫也不急着喊他起床,在床沿坐下,打量起沉睡中的男人。
晨曦的微光,通过透明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光线落在男人的脸上,醒着时的严肃沉默,变得安详柔和了那么些。由于睡姿的关系,刘海翻了上去,露出来的额头,虽饱满,却有几道浅浅的痕,似岁月的印刻。澄蓝色的眸子此刻微微阖上,男人的睫毛浓密,不似时下一些阴柔小男生们的卷翘,覆在下眼睑上,却如羽扇。鼻梁挺直,再想往下打量,却被短短的胡子遮住。
被胡子遮住的部分是什么样的呢?鱼沫俯下身,好奇的伸出手,想拨开看看。
手还没触到男人的脸颊,就被原本应在睡梦中的男人一把握住,一个反手,压倒在床上。
“啊!”鱼沫吃痛的呼出声来。
许暮远这才睁开眼睛,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男人,眼睛还有点惺忪,朦胧中看见身下似乎压着个女孩,脑袋却未完全清醒过来,所以,居然一时忘了松手。
鱼沫的身体被许暮远整个覆住,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下来,女孩羞红了脸。
许暮远感觉自己胸膛抵住的地方很是柔软,那两颗突出的豆子一样的事物是……许暮远一惊,脑子完全清醒过来。连忙松开抓着鱼沫的手,从女孩的身体上翻了下来。
“鱼沫,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许暮远有点尴尬——幸好,昨天因为太累,没有把衣服全部脱掉就睡下了。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改掉晚上裸睡的习惯。
“我来喊阿远哥哥起床的。”鱼沫坐起身来,揉着发疼的手腕,看着许暮远的眼睛里不由带了点嗔怪。
许暮远注意到女孩一直揉手的动作,拉过女孩的手一看,右手腕上起了一圈红印子。许暮远心疼得紧,用手包住女孩手腕上红肿的那一块,轻轻的揉着。
“对不起,鱼沫……”
许暮远很是内疚,他们这样的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对外物的入侵也很是敏感。有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做出动作,这是他们这种人,要生存下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
鱼沫其实有点不高兴,不是不高兴被许暮远扭疼了手,而是不高兴这个男人在面对她时,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生怕她摔着碰着。一待她的心情或是身体受损,不论大小细微,他都会大包大揽。全怪责到自己身上。
“阿远哥哥,我没有那么脆弱。”鱼沫抽回自己的手,对男人摇了摇头:“我不是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也不是易碎水晶,你不用这样的。”
“……”
许暮远看着女孩故作严肃的样子,终是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劲。若是被许菟看到,估计会笑掉大牙。堂堂凌云帮帮主,城的黑道领袖,七岁学会握枪,九岁就开始杀人,传说中冷酷铁血的许暮远,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面前,居然会患得患失成这样。这种状态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是致命的。可他控制不了,从第一次在梦旅人见到鱼沫,从鱼沫对他说了那段话后,他就发誓,要用自己全部的爱去宠她,用自己余下的生命去守护她的未来。
“阿远哥哥。”女孩郑重其事的开了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许暮远抚了抚女孩的眉,脸色温柔:“好。”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女孩撇了撇嘴角。
许暮远笑了,“鱼沫说什么,我都答应。”
看着男人温柔而宠溺的笑,鱼沫的心里如被春光照耀,暖融融的。那些慎重到需要用生命和时间来守护的誓约,男人在她面前说的从来轻易。可是她知道,他说了,便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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