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了片刻,轻轻拍打著逐渐清晰的脑袋。昨天他怎麽能这麽失态,还让皇兄送了他回来。接过克海递来的杯子,扬头喝下。休憩了半晌,昨日种种渐渐回复到了他的脑海里。突然,他猛得跳了起来,一不小心脑袋撞到了床帷,暗哼了一声,他捂著脑袋坐了回去。昨日的话不断回响在他耳边“是,我丢人,我爱上了你。我的皇兄,我猪狗不如……”猛捶了一下床沿,喝酒还真是坏事,他竟然把一直隐藏心底的感情全部对他吐露了出来。
“爷,你没事吧。”
弘昼摇了摇头,挥手搭著克海的肩膀,一步一喘地移步到八仙桌边迳自坐下;他果然不能喝太多的酒,不只坏事,而且瞧他今儿憔悴得,像是刚生完一场大病似的。轻轻按压了下太阳穴,“你先下去吧。”
“喳”克海弯着腰,反手关上门出了去。
弘昼复而亲手倒了杯茶,该怎麽善後才好。呆楞片刻後,黯然地泛起一抹苦笑,苍白瘦削的脸蛋上满是无奈。还能怎麽办,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那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平衡已经打破了,他也预料不到往後的一切。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多想无助,几杯茶水下肚,人也清爽了起来。望了望窗外灿烂的晨曦,弘昼伸展了下身子,一步停3刻得走出了府邸。
漫无目的的他不知不觉竟然走进了内城,笑叹了口气,无妨,那恰好去向皇额娘请安。思及於此,弘昼转而怡然自得地往慈宁宫步去。
秋风送爽,满地的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弘昼复手慢慢走著,一转眼,御花园也已经满是秋意了。“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弘昼不禁低声朗诵了一番,哪知身後竟然传来了击掌声。他转身一看,怔在了原地。弘历看著他呆楞的样子,更觉有趣。但君威不可无,他忍著笑,淡然夸奖道“五弟果然才华横溢,此诗对仗工整,也颇为应景啊。”
弘昼回过神来,双手抱拳“谢皇兄夸奖。臣弟不敢当。”抬眼瞅瞅弘历,为什麽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如此镇定地面对自己,一点异样都没有。“多谢皇兄昨日送臣弟回去,臣弟没有冒犯圣颜吧。”弘昼心里简直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但是还是不得不问,礼仪不可废啊。
“可不是,五弟醉得几度从轿子里翻滚了出来,最後还是只得把你安置在朕的龙辇里,你才安静了下来,五弟也没什麽冒犯可言,不过一直熟睡打呼罢了。”弘历挑了挑眉毛,忽略了一些回答。也不等弘昼开口“五弟可是去问候皇额娘?”
“是。”弘昼依然低头作答。
“甚好,朕也正要去,干脆一同前往吧。”
“遵旨。”说完紧跟在弘历身後,往慈宁宫走去。一路上弘昼甚为疑惑,难道他方才想起的都是梦境而已?弘昼吃不准得紧抿著嘴,使劲得回想。但始终也没什麽进展。看著心情甚好的弘历,弘昼只得相信,那一切不过是场噩梦而已。这么一想,心里也不由得一阵轻松,步履也轻快了不少。
慈宁宫
钮祜禄氏一见两人,心里欢喜的很,“今儿是吹什麽风,把你们两都吹来了。”言语里尽是疼爱。三人各自入坐,见弘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钮祜禄氏不禁担心得问道“弘昼你脸色不太好啊,身体不舒坦了?要不要叫个太医瞧瞧?”看著钮祜禄氏心急疼惜弘昼的模样,弘历眼里顿时泛起了一阵黯然。虽然他是皇额娘亲生的,可是自小被皇额娘疼大的却是弘昼。压下心底那阵阵莫名的情绪,弘历轻抿了口茶,茶的苦涩直蔓延进了心底。
“皇额娘,儿臣没事,只是昨天皇兄摆宴,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安抚似得对著钮祜禄氏扬眉一笑。
“你这孩子,只知道贪杯,以後可别这样了。”钮祜禄氏看著他苍白的脸色,不禁多唠叨了几句
“儿臣遵命。”说罢嬉皮笑脸得赶紧向弘历求助。弘历暗叹了口气,话题一转“天气渐渐转凉,皇额娘要保重身子。”
钮祜禄氏转眼瞧向弘历,“皇儿你也要多保重身体,毕竟你一人的安危关系著大清的命脉啊。”
“儿臣遵旨。”弘历淡淡答道。
“看,都快晌午了,你们干脆留下来陪哀家用膳吧。”
“儿臣遵旨。”昨日光顾著喝酒了,也没填什麽东西,弘昼的肚子正打鼓抗议呢,他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赶忙答应。
弘历思量了片刻,也应了一声。三人随即起身,一起往偏厅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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