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筱慧微笑的脸蛋从门外探进来。“大消息、大消息……”一见成菱满桌的资料,她连忙压低声音探问:“呃,你在忙吗?”
“把桌上东西收一收就没事了。”成菱将计算机椅转个方向。“你刚说什么消息?”
“高禹回来了!”
黄筱慧咚地奔到成菱身边,两只手兴奋地比划。“他刚跟我们签了一份约,下半年要出一本他的摄影笔记书,主编要我从现在开始负责跟他联络的工作。啊!你都不晓得我多期待他的作品,每次见到他的照片,都会让我忍不住多崇拜他一点。他根本是天生出来玩相机的嘛!对了对了,他还有带礼物来呦,你看,很漂亮对吧!”
黄筱慧献宝似的将礼物掏出来,搁在她手心里的,是一只黄铜色的咖啡杯钥匙圈。咖啡杯造型做得极细致,握把、底盘、小调羹一应俱全。
“很别致。”成菱点点头说了一声,不过原本悬在她脸上的笑容,却一下收了起来。
黄筱慧开心地拿着钥匙圈把玩,眼角忽地瞥见成菱的表情,忍不住好奇地问:“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奇怪。”
成菱与黄筱慧同属远行出版集团,但成菱在安静的资料编辑库,黄筱慧则是在热闹的杂志编辑部,两人个性一静一动,原本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但一次工作上的交流,黄筱慧一下就迷上躲藏在影像资料编辑库里神秘又美丽的“精灵”。每天不来缠着成菱说上两、三句话,黄筱慧就是不安心。
“没有,我在想事情。”
成菱耸耸肩膀。虽然她嘴里说得轻松,但心里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高禹回来了!这个讯息像钉子似的刺进成菱脑里。此时墙上挂钟正好指到五点。成菱再无法专心地听黄筱慧说起高禹的丰功伟业,她背转过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想到此人回来后会兴起的风波,成菱额际忍不住隐隐作痛。
成菱对高禹这个人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她家里也有个同样崇拜“高禹”的粉丝。成菱的弟弟成隽,在大学二年级时开始迷上摄影,从他进入摄影社认识高禹后,每日每日都将高禹挂在嘴边——
“高禹他这个人啊,真的是乱帅一把的”、“高禹他作品得奖了,你看看杂志上怎么介绍他,东南亚最有天分的摄影师”、“我真是羡慕死他了!高禹得到维也纳『』的研究基金,他现在可以拿外国人的钱到世界各地去旅游拍照,啊!多希望我有机会跟他一起工作”……
诸如此类的话,一说再说,密集到成菱一听见“高禹”这两个字,便会自动关上耳朵,来个“耳不听为净”。
成菱也不是讨厌高禹什么——好吧!她承认,她的确不喜欢他处理事情的方法。听弟弟说过,高禹大学选读的科系是财经,但他却从不用心在本科上,其它人口中传颂的永远是他的长相、恋爱史、摄影技术、辉煌的得奖纪录……
但进入“远行”后,她亲眼见过高禹的作品,终于了解他之所以备受推崇的原因,但她还是觉得高禹这个男人太过任性。
不出她意料,才刚一跨进家门,就看见妈妈与弟弟两人在客厅里揪成一团。
成隽嘴里不断嚷着:“我要去找高禹、我要去找高禹……”
“不许!我不许,妈妈说什么也不让你再去找那个什么禹的男人。”成母拚了老命,拉着成隽手上的行李袋,说什么就是不放手。
“高禹。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他叫高禹。”成隽表情虽然气急败坏,但一说起高禹这名字,口气仍旧缓了下来。
“我管他什么高禹低禹,总之老妈就是不许。你今天要出门,除非……除非你踏着老妈我的身体过去!”成母挺起胸脯。
我的天呀!老妈以为她现在是在演台湾霹雳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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