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这麽想,『你知道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没有其他一技之长,离开这里只能坐喝西北风,我可以饿肚子,可是孩子不能断炊。』
『我明白你的处境,公司没立场开除你,我们都会帮你。』
『你们?你们是谁?在公司除了你还有谁帮得了我。』她有自知之明。
『还有周厂长?』确实没几个!
『他都自身难保了,邹凌你不要绕圈子,乾脆一点,坦白告诉我吧。』一直在猜测心里七上八下像走著钢索难以安稳。
『人事命令没批下来谁都不能乱说,说了要是公司最後决策并非如此,散拨谣言会记过的。』她随便找藉口推拖,瞒天算一天,或许明天事情就解决了。
『你对我也这麽守口如瓶?是不是太见外了。』邹凌也许是不想让她早知道早难过吧,她却想早点知道,若传言属实赶紧找人协调保住这个饭碗。
『呵呵──』邹凌不希望被误解,『你一定想,你现在像落水狗所以我也想疏远你是不是?』
姿芹轻叹口气,吁出心里的一阵酸、一阵寒,『最近我嚐尽人情冷暖,突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全世界都在背叛我,世界也在抛弃我,乏力无助。』
见她愁容满面邹凌忍不住安慰说:『其实是周厂长要我别跟你讲太多,他说你最近身体不适不忍你操烦。』
『邹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告诉我吗?我错了吗?』提起文弘她的心又揪结一起,想获得幸福,可是无论如何努力这条路却艰难困苦充满阻碍。
『是非对错没有一定的标准,人如果一直要活在他人眼光中其实很痛苦。』她能了解体会,『可是舆论不一定容得下外遇畸恋,只要背叛婚姻就是一种罪,无关爱情与否。』
『我心里确实很痛苦,这种痛苦无人可以吐诉,我不想介入他人的感情,也不想当红杏出墙的浪荡女人,但我却不明究里走了进去,最後无法全身而退,还弄得一身是伤,因为自己的不能自制,所以这些都是我活该受罪。』假若知道今天会发生这麽多事,黄文雄刚入狱时她就会向法院提出离婚请求,还自己自由身,也许事情会简单一点。
『你的人生会发生这麽多事,是因为命运在考验你,能接受考验的人,都是被命运宠幸之人;像我,人生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奇,说出来还会让人觉得无趣。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冲破难关,无论前方有多大的阻险,你跟我不一样,我就像温室里娇弱的花朵,而你,却如同杂草般刚毅──』她已经不只一次听过她的故事了,只是一次比一次惊涛骇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像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不满的咕哝,愈说愈像调侃。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踩不死的杂草,要不然那些客户怎会对你那麽死忠。』她打趣道。
『吼──原来你在取笑我。』她会意出她说的事件,羞得拿起放在膝盖上的包包准备往邹凌砸过去。
邹凌抬起手肘阻挡笑弯了腰。『有人会为了拉客户早上五点就去人家家门口等的吗?会不会太早也太夸张了。』
那天她接到客户的老婆投诉说,“小姐你们公司的女业务天一亮就站在我家门口,让左邻右舍以为是我老公的小老婆要来跟我拿奶粉钱的,拜托叫她别那麽敬业,这样我们很困扰。”
『要不然客户出门去了我哪里找人,或许他一出门到工地就被其他同业给说服了,我哪还有机会。』她说得理直气壮,却为这件糗事羞红了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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