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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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冷冷道:“既然如此,甭管是谁,都给我滚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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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那人置若罔闻,大刺刺自寻了张座椅坐定,笑嘻嘻道:“姑娘好像病得不轻。”

        楚楚又觉一阵晕眩袭来,心道不好,愈发怒道:“这又与你何干?”声音却已暗哑,不能成势。

        那人见她虚弱不堪,越发笑得得意,道:“姑娘孤身在外,托身小店,方有财当然要多方照应。不如由在下请此地最好的李大夫来为姑娘瞧瞧如何?”

        楚楚思忖他绝不会如此好心,故意笑道:“那诊金如何呢?”

        方有财笑得眼睛眯起来,道:“对别人来说或许贵一点,对姑娘绝对不成问题。出诊费50两纹银,药费另加。”

        他倒是把自己当羊牯了………………楚楚越发笑得甜,道:“方掌柜费心了,我看我这病养几天就可以了。”

        那人面色一顿,道:“若姑娘不肯延医请药,方有财不敢担这样的干系,只有请芳驾移步,另寻住处了。”

        他得意地看向床上人,却见她若无其事地从怀中取了一小段蜡烛,就在床边就着火折子点上了,哑声道:“方有财果然是最懂得生财之道,可惜道行还差了点。”

        他只觉自己的头突然剧烈痛了起来,回头看小二早瘫软在地上,大惊失色,手指着她,道:“妖女………………”

        他只觉喉咙突然一阵紧窒,再也吐不出字来,也往地下倒下去,见那女子还要微笑道:“这个称呼对我倒是最合适不过的。”

        楚楚其实已经头晕目眩,全凭用指甲掐了手臂,才没有先伏倒下去,突觉一阵劲风,吹灭了手中白烛,一把熟悉的声音道:“方有财纵然有恶,用七星海棠这样的剧毒,还是过了。”

        她抬眼一看,竟然是方大可站在门口,还尤带责备之色看向她,她笑道:“连这你也认识,可见…………………”只觉额头火般灼痛,全身不断有虚汗冒出,还要不忘笑话他:“可惜果然是酸秀才。”

        她渐要昏迷,感觉他坐在床沿,搭上她的脉络,又凝神打量她,叹道:“这风寒再不治,恐怕渗及心肺。”

        原来他还是个大夫。………………楚楚本来想说自己是妖孽,哪里那么容易有事,奈何不住迷糊下去。感觉他将自己草草包裹了起来,叹道:“这里如今也住不得了。若不嫌舍下浅鄙,就暂留几日,只恐你锦衣玉食惯了,吃不惯粗茶淡饭,但如今也只能从权了。”

        楚楚想:看你这穷酸拿什么招待我?………………………终于抵抗不住那阵倦意,老老实实伏在他胸前睡了过去,还感觉他微微的叹气,但胸口不住传来阵阵暖意,让她嘴角流出一丝微笑,朦胧中想:接下来的日子,倒是不会无聊了………………………………………………………

        接下来她都是昏昏沉沉的,知觉还没有完全丧失,感觉有人轻轻宽去她的衣物,给她用温水擦拭全身,那手好像一直在微微发抖。

        随即自己就被换了干净衣裳,感觉他替自己推天门,揉太汨,推坎官,揉膻中,运八卦。随后有汤药送入她口内,出身慕容府,当然立即就分辨出中有桑叶、连翘、杏仁、薄荷、桔梗、黄芩、牛蒡子、射干、前胡、大青叶………………

        好像他的医术也不差么?她倒是放了心,想:医者父母心,男女虽然有别,不妨从权,至少自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一番折腾下来,感觉自己倒舒适了很多,头疼也轻了不少。听得他不稳的呼吸,想着这番倒把这酸秀才累得不轻。此人倒果真有侠义之心,亦不乘人之危,可惜明明一身精湛医术,何故埋没乡野?抑或另有隐情?…………………不过自己既然不愿旁人相问,何必穷究他人?一念及此,豁然开朗,便甜甜睡去。

        心羡游僧处处家(三)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似抽丝。待得慕容楚楚真正能勉强在房中行走之际,才发现自己如今的所在,竟赫然是最多远观过的泥墙茅屋。

        但见几间平房,一溜排开在旷野上(不用说,定是这里地价低廉)。居中的大略算客厅兼课堂,摆放着竹几竹椅,文房四宝及各类书籍。左侧是那酸才的房间,如今房中唯一一张勉强称得上宽敞的竹床业已被她占据,但棉被都陈旧不堪,被面洗成近白色。因她连日里病情反复,发烧不止,不能离人,方大可便在房中另一角支了块木板,算是搭了张小床。右侧的房间内整整齐齐搭了十几张小竹床,被褥倒是半新的,都是那些被他收养的孤儿的,楚楚一点,共有七男五女,小的不过五六岁光景,大的也不会超过七八岁。可能因幼遭劫难,都比同龄儿童要成熟,已能料理自己的生活。

        这方大可在房前开了几亩地,植种蔬菜;房后千杆翠竹,看起来倒似桃源生涯,但楚楚思及当时受田的农民,一个丁缴一份租赋,服一份徭役,每丁每年纳粟2石(担),叫做租;纳绢2丈,另外加绵3两或麻3斤,叫做调;每年无偿劳动20天,不需要劳役时,每天收绢3尺,叫做庸………………如此种种,就凭他授课的微薄收入,还要供养十几个幼童,确实大成问题,问之,竟曰:“非淡泊无以明志。”她一口水含在嘴里,撑不过喷将出去,将他淋个湿透,叫小儿们乐了半天。

        几日后便下大雨。楚楚内力全失,在房中只觉寒风四面透入,不住听得嘀嗒声,竟是几个屋角不断滴下水来,她正待惊呼,却见众小儿均默不作声,训练有序地捧了盆去接,叫她听了一夜的“大珠小珠落玉盘”。

        她哪里再看得下去,乘那秀才一早出门之际,唤了路人延请来工匠,好好将此地修葺了一番,在屋顶都密密铺上青瓦,并将破旧的墙面也修补过了。待得方大可傍晚回转,只见餐桌上堆满了各色菜肴,碗碟上还印有酒楼表记,那自称湘柯的女子,与众小儿吃得正欢。楚楚正待招呼他,却见他环视四周,俊面渐渐肃沉。她心里凉了半截,那些儿童见方大可面色不善,都怯怯放下碗筷,一个个退到了屋角。楚楚方待说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却听他道:“湘姑娘若嫌舍下粗鄙,尽可自去,何必大费周章?方大可一介穷儒,过不惯这种日子,也不能一再接受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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