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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真不惯于说三道四,其实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与单君逸一起出去的,正是那日在城楼下所见的女子,云霓。
一出营房,单君逸那温文的笑容便立即浮现在脸上,向两旁烈风骑微微颔首。直到两人走入他所驻扎的东营,云霓微微张口,竟然将杜长卿帐中几人所说之话,一字不缺地叙述完全。
单君逸含笑听罢,道:“如今长卿果然是明白多了,倒不用我烦恼。既然有他在前面顶着,我乐得休息几日。小云,你也收敛几分,萧宁远既在,你的听天术只怕瞒不过他。”说到这个名字,面上悻悻之色一闪而过。
云霓一直留意他的神色,见此景,突然笑道:“少主似乎不甚开心,云霓倒有个法子,一定让少主开颜。”声音陡然转低,静静道:“就如小时候一般。”
这话,她是曾经说过的。就在其父已亡,而他身负重伤,召见风、云、雷、电各部,各部都在那里阴晴不定时,她第一个出来,也是这样含着笑,风淡云清地说了这么一句。
随即,她手中剑,干脆利落地杀了电部的统领,他于是得以顺利将石康推上电部统领之位,而雷部与风部,见势不妙,立即跪下认主。至此,暗部势力,才完全掌握到他手中。
单君逸思想往事,微微一笑,道:“好。”面前女子嫣然一笑,施了一礼出去了。
未几,竹帘外,娉娉婷婷,行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单君逸闻得脚步声,抬起头来,猛然一震。帘外人微微垂着粉面,云鬓上只简单插了根碧玉钗,白色纱衣随风飘逸,身形绰约站在帘外,若隐若现。他失声叫道:“楚楚?”
面前人抬起头来,水盈盈的眼波一转,隔了帘子,触到其痴迷的神色,剧烈一震,定定地望着他。后者仔细向帘外瞧去,顿时一黯,半晌才笑道:“你扮起她来,倒有七分神似,连我都几乎瞒过了。嗯,楚楚眼下……………………”深深叹了口气,便转过身去。
帘外人紧紧望着他的背影,犹沉浸在他刚才的眼神里,突听他淡淡道:“小云,以后,便不要易容成她的模样了。”
帘外人浑身一颤,强笑道:“难道少主不喜欢看到夫人的模样么?还是云霓易容术有限,没有达到夫人这般的美貌?”打开帘子,款步走到他面前。
若红娘在此,必然惊叹,她竟然将楚楚的举止学得丝毫不差,又将她的眼睛做了修饰,乍看之下,岂止七分,简直有□分神似。要说不像,就是楚楚的眼睛,美则美矣,更多时候是狡黠机猾,怎么也不会有这样的款款深情
单君逸看着她,面上不由浮现出轻柔的笑容来。他平素温文尔雅,此番笑容,却添多几分妩媚,连云霓都不敢多看,垂下头去,颤声道:“少主如果看着高兴,云霓愿意…………………云霓愿意,天天都扮成这样给少主看。”
单君逸淡淡道:“我自然是喜欢。”声音突然一冷,道:“但再像,也不是她。你家少主,还不至于喜欢自欺欺人罢?”扭过头去,竟然一眼都懒得看了,冷冷道:“若没有什么事,你且下去罢。”
云霓身子又是一阵颤动,半晌才道:“云霓别无所求,只求少主跟从前一样,一贯开开心心的。云霓与少主分别多年,此番回来,老是看到少主烦恼忧愁,叫云霓心中,委实难受,就盼着为少主分担一点………………………”
这番话,纵然是铁石心肠听了,都不禁动容。单君逸面色稍霁,声音转柔,道:“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小云多虑了。”
云霓猛然抬起头来,大声说:“少主不要瞒云霓了,云霓自幼服侍少主,少主的点滴心事,都瞒不过云霓的眼睛。少主不晓得多想见夫人,见了夫人,每次回来,又都要长吁短叹,云霓看得实在是………………………”说到后来,目中盈盈欲滴。
单君逸俊面一红,道:“你确实也没看错。但………………此中滋味,你不是我,所以不会明白。”
云霓截口道:“夫人是不是对少主不好?”
单君逸觑见她目中厉色一闪,不觉变色道:“谁说不好?你们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可不会管多年的情分。”
云霓目中闪过一丝痛色,立即隐去,道:“那,自然是夫人的那许多夫侍不好。”
单君逸哼了一声,道:“他们自然是………………但不足为虑,你休得胡乱主张,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云霓笑道:“云霓生是单家的人,死了也不过是单家的鬼,有什么好怕?云霓不过思忖着,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少主这样的身份,受这种委屈,我纵然看得下去,只怕单家也看不下去。”
确实单家对单君逸嫁入将军府,一直颇有微词。他平素倒还未放在心上,但适才那番情景,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不由他低声跟着说了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云霓点头道:“少主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夫人手中的那副地图,云霓虽然在西域也广有人脉,确实不得要领,只觉得观其形状,应该在魔鬼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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