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也有些不忍,拉了拉身上的红绡,纹丝不动,瞧着那端,巽丹拉着红绡的手指,渐渐变成一片冰白之色,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冰雕般。她咬牙不去看他的面色,默默给自己打气:一下,两下……………
忽然一声响箭,鸣上半空,一朵青色烟花,在空中爆射开来,旋即听得冰宫中响起了沉重的击钟之声,两人都是一呆,只听巽丹轻轻笑了起来,道:“好得很,原来妹妹这样拖延时间,就是等着阿史那达鲁召来护国的获麟一族么?”
楚楚啊了一声,奇道:“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何不一早召唤?”
巽丹笑道:“妹妹又何必明知故问,获麟一族没有按时赶到,确实是被师尊阻扰,但忘机子果然有几分才干,居然给他脱出了罗障。妹妹,你念念不忘离开这里,看来委实有望。”
楚楚心中大喜,忙向他施了一礼,道:“多谢巽宫主成全!”
巽丹凝望着她,淡淡绽开一个妍丽的笑来,道:“成全两字,用在这里,委实妥当得很………………”突然启唇轻轻唱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歌声未了,他兰花般的手指,突然印上了楚楚的前胸。楚楚只觉五脏六肺,都整个犹如乾坤大挪移般震荡了一下,血气在胸中剧烈翻滚,随时都要卷吐上来,失声道:“你………………”
巽丹苍白的面容,怔怔立在风里,笑道:“楚楚,你我不能生离,只有死别。巽丹这一掌,已经震碎了你的心脉。至于巽丹,大法将破,又不得解,迟早便随你来了。你不是想沿着喀升湖返回故乡么,我就送你一程罢。”
脚下猛然一空,只余山风在耳边不住呜咽,就像那个人最后似哭非哭的凄厉笑声。楚楚但觉眼前的世界慢慢模糊,而心一阵阵抽搐般的刺痛,痛到麻木之时,身体忽然落进了冰寒刺骨的湖水中,渐渐没顶。而最后的印象,是整个天空,都猛然呈现可怖的血红,有一只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的怪物,扑闪这巨大的翅膀,通体乌黑,身体上鳞片闪闪发光,驮着一个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自一片血红中,向望天台缓缓降落。
喀升湖
如若她能清晰地睁开眼睛,就必然会发现这湖水的异样。
因她而扬起的徐徐水波中,仿佛有什么托着她的身体,将她降落的速度不住减缓。若能细看,便能发现水中,有无数与水同色的透明丝线经纬纵横,犹如一张巨大的密网,覆住了她下降的身躯。她身上轻薄的绸衣,本来就被山崖边凸起的棱石划得破败不堪,被丝线一勒,顷刻四分五裂,露出尚带些稚嫩的妙曼身体,通体无瑕,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弯延而伸展,在水中不断晕开,又因隔了一层水幕,似真非真,似开未开,似成未成,使这景象,说不出的神秘撩人。
她若能看,必然会发现所有的丝线,都是从湖底一根根发散上来。而其源头,是一个静坐在湖底打坐的少年,五心相对,双目紧闭,面上七色变幻,太阳穴不住鼓陷,分明是行功已到紧要关头。从他光裸的躯体上,正不断升腾起无数的小气泡,连绵向湖面上涌去。
然而楚楚此刻,只觉身体犹如置身于冰窟中,意识开始不断飘忽。似乎自己犹如初生婴儿般躺在冰天雪地里,周遭下着茫茫大雪,寒风凛厉,将躯体每一块骨骼都吹打得刺痛难受,寒意简直要渗入骨髓。身躯与心都在不住下沉,最后,脚踵碰到了什么坚硬之物,一阵刺骨的冰寒顷刻从脚后跟传入躯干,使她混沌的意识稍稍清明了几分。她冷得不由身体一蜷,迷迷糊糊,也知道无用,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寒气散发之处落了下去。但身体还有自保的意识,蜷缩成了一团。
下沉的感觉还在继续,但似乎中途被什么隔了一下,竟然跌入了一片软绵绵之处。不是刚才那令人心悸的寒冷,却是绵绵软软,温暖如春,以她此刻模糊的视线,只能辨认出白乎乎的一片,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暖炉。她无意识地呵了一声,身体终于慢慢放松开,将那暖炉紧紧抱住。谁知这暖炉底下大概不稳,被她这么一抱,竟然悉悉索索,开始抖动起来。
她哪里肯舍这份到手的温意,越加手脚并用,紧紧贴到这暖炉上。暖炉颤了几颤,终于平复了下来。很多细小的水泡,从她紧贴的地方浮了上去,源源不绝。
贴得时间一长,这暖意便有些减弱,左胸腔又开始针扎般刺痛。她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去寻找更佳的取暖点。好在反复几次,终于被她发现,底下柔软的一处,越来越炙热,可惜地方不大,大概是出热口,更奇怪地是难以抓紧,似乎在躲避她的触摸。她最后只得靠拢过去,牢牢坐在其上压定,好尽量汲取这股暖意。
谁知她这么一坐,这暖炉又开始摇动起来,水泡噗嗤的声音不断加大,底下似乎有什么硌得慌。这热源看来不保险,她挪动着身躯,准备移开些。
谁知身形还未动,左胸便是一阵紧缩般的刺疼,甚至可以感觉心脏在不住□,身体都不由控制般抽搐了几下。她疼得抓紧那暖炉,哽咽出声,泪水甫留下来,便溶进那湖水中。她不记得自己哭泣了多久,只感觉那暖炉似乎有灵般慢慢张开,方便她贴合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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