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还是偏离了轨迹,全身都不受控制,颤抖了一下。
楚楚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她一直在运气冲穴,奈何总感觉一股压力从旁而来,此时这压力果然一松,她体内真气立即凝成,转瞬冲破被钳制的大穴,眨眼间便从他怀里跳了出来,高声叫:“达鲁救我!”
忘机子何许人也,立即明白过来,不觉面上变色,一手勒马,另一手手指微张,方待点去,只听马蹄声声,急赶而至。鸣镝疾响,金线划空而来。他侧身闪过,见得一只金箭倏地正中左方地面,向前一看,达鲁在马上面罩冷霜,喝道:“忘机长老,记着你的身份!”他身后众人亦已赶至,望着三人,面上都是了然的神情。
那女子向着他扮了个鬼脸,转过头去,却是泪如雨下,拉了达鲁马首道:“殿下,我救了你一次,差点没把小命报销在山顶上。如今我与你家人均有难,这忘机长老却宁可见死不救。他倒是想栽培你,却要夏都中人,都尽数死在寒霜王朝铁蹄之下,好让他来坐收渔利。小女子哪里敢耽搁殿下大业,只求殿下叫他打开幻阵,放小女子进入夏都。我就算是死,也要跟家人死在一块,省得将来就算全了性命,还被人骂为不忠不义。求殿下成全!”
忘机子几次想打断她的话,都被达鲁怒瞪了回去。听得楚楚言罢,他暗叫不好,果然见达鲁目光冰冷,向他扫了一眼,道:“慕容姑娘不必过虑,达鲁也懂得仁义廉耻,这种借刀杀人之计,岂是大丈夫所为?”伸手向怀中取出一方金牌,高高举起,喝道:“忘机子,我令你打开幻阵,不得有违!”
四周人都向这金牌躬身施礼。忘机子狠狠瞪着楚楚,却也不得不低下头去行礼。楚楚破涕为笑,催道:“殿下,要快!这血味这么浓,恐怕死的人不少。”
达鲁道:“正是,我们再拖延下去,不知要涂炭多少生灵。忘机长老,还是从速罢。不知打开幻阵,需要多少个时辰?”
忘机子抬起头来,淡淡道:“殿下,并非忘机胆敢抗命,只是要打开这幻阵,没有三天三夜,是不成的。”
楚楚急道:“殿下,他心怀异志,自然不会尽力。”眼泪不禁又滚了下来,这次倒是真急出来的。达鲁在马上看得真切,面上冷意更浓,喝道:“忘机子,你左推右阻,是何居心?”寒光一闪,腰侧宝刀已然拔出,架在其脖上。
左右都是一片吸气之声,忘机子面无表情,只作未见。达鲁怒极,手一动,刀便在其颈上划了一条血线。但听一声急呼:“师兄!”却是获麟一族已经赶到,忘忧当先赶至,便欲去将其拉开。
只听忘机厉声喝道:“谁若敢上前,我就将他逐出门墙!”将头一抬,迎上刀锋。但见血珠汩汩,源源不断流下。达鲁手不禁一颤,刀刃也跟着抖了抖。
一片死默的寂静中,血滴滚落之声清晰可辨,但见两人默然向对,面上神情淡然。过了半晌,突听楚楚喝道:“够了!好,你不肯,我自己去!”银牙一咬,便欲向幻境中冲去。
忘忧在她身旁,忙将她死死一拉。楚楚只觉腰上一紧,见得是他,怒道:“你给我滚开,要不是你多事,我说不定早到了夏都。”
忘忧抿紧了嘴唇,吸了口气,突然环上了她的腰侧,死死抱住。达鲁面上刚松,见此不觉色变。楚楚大惊失色,拳打脚踢,他任由拳头落在身上,只是不放,口中还道:“慕容姑娘,你误会了。不是师兄不肯,实是这幻阵厉害异常,必须以七重玄天正气方得可破。师兄前不久刚破解过一次,元气已然大伤,又重伤方愈,内力哪里能继,说三天三夜,还必须得清源助力方可。可惜如今我帮不了什么,你且宽心,师兄从来一诺千金,既然是答应了破阵,自然便会做到。”
众人已然回过神来,连声附和。络蒙声音颤颤巍巍,道:“殿下,获麟一族是历代守护我西突厥的神族,亵渎已是不敬,更何况将兵刃加诸其护国长老之身?忘机长老从来对殿下忠心耿耿,就算有所拂逆,也是用心良苦,眼下破阵虽然尚需时日,但毕竟指日可待,且夏都之中,如今猛将云集,支撑个三五日,应该不在话下。还请殿下三思!”
达鲁看寒刃上已是一片血红,而忘机子双目微阖,犹如老禅入定,想起来他唯独对自己青眼有加,多方回护,岂止是护国长老,更是授业恩师,也不觉惭愧,讪讪收了刀身,施礼道:“忘机长老,适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望长老勿怪!”
纳都等人都松了一口长气。忽听啪地一声脆响,却是楚楚给了忘忧左面颊狠狠一记耳光,乘他一呆,已然一把推开了他,身形一动,竟是要向那幻境扑去。那忘忧人还未回魂,武功虽失,手上反应却快,向地上便是一扑,死死抱住了她的右脚。楚楚被他拉扯住,不觉大怒,道:“你做什么?”举足便要踹下,谁知这人呆呆看着她,面上虽然一片红晕,清亮的双目一眨不眨,连半丝害怕畏惧的神色都未,她被他这么一看,这一下便实在踩不下去。他还要急急道:“楚楚,三天,就三天!”
楚楚怒道:“甭说三天,就算是一刻,我也呆不住。此际我家人在夏都中生死未卜,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看不见,又如何安心?我再也不管你们西突厥的事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莫要纠缠不休,快放开我!”咬了咬牙,右脚狠命一甩。
只听他闷哼一声,想是吃痛,却只管抱了她的脚不放。楚楚本来就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见他如此,另一脚哪里踩得下去,又气又急,泪水更加不断,向着他怒吼道:“还不放开?你想看我急死在这里?”
忘机子轻轻一笑,道:“师弟与慕容姑娘倒是情投意合,恩爱非常………………………”瞟得达鲁果然手已不自觉紧握成拳,不觉笑容愈发明灿。忽听忘忧嗫嚅道:“你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我虽然不能帮你破阵,但是让你看清幻境内的事物,却还是能够的。”
楚楚破涕为笑,喜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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