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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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拿你们没办法……”少华叹了口气,“本来想先叙叙旧的,没想到你们这么直接,那我也就不转弯子了。”

        说罢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撂到桌子上。

        尽管陈捷陈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种种准备,看到这个东西之后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面前赫然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少华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淡淡道:“如果你们还对这个身体有兴趣的话,什么五年十年的,我无所谓。”

        陈靖的脸色陡然严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华摊开手:“还能有什么意思。我不战而败,不可以么?”

        陈氏兄弟对视了一眼,都不太敢相信这唾手而得的胜利。

        “果然……”少华冷冷一笑,“人都是这个样子,没有的时候想要,得到了之后却还怀疑,这么轻易地拥有会不会是因为什么阴谋。”

        陈捷拿过转让书:“礼多必诈。既然递了降书,总应该有点什么来表示一下诚意吧。”

        “我订了这里顶层的一个房间。”少华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晃了晃,“这就是我的诚意。”

        第二天的董事会议令众人的眼镜又碎了一次。少华宣布把自己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部转让给陈氏兄弟。而股份最多的陈靖又以代理董事长的身份宣布保留少华副总裁的职位。一场不可避免的腥风血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化解了,董事们虽然不明就里,不过仍然长舒了一口气。

        更令众人惊讶的是,三个本该水火不容的人,居然在日后的工作和相处中意外的默契。不仅让人忆起,原来他们还曾是同班同学呢。

        没人知道,他们晚上的生活就远不如白天那么完美了。

        “啊……陈靖……再深点……嗯……用力……啊……再用力……”

        “靠!陈捷……你当初那股很劲儿呢……哈……越活……越没出息了……”

        少华没有料到,陈捷陈靖竟然一致地玩起了柔情款款那套把戏,自从恢复原来的关系之后,他们更像是他的情人,而不是主人。

        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了。有没有爱人的能力有什么关系,作谁的玩物又有什么关系?只有身体的痛和快感最为真实。少华无比渴望着陈氏兄弟的粗暴(虽然现在已经很难得到),因为这样总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三年以前。那时,他还干干净净,手上还没有沾满鲜血,那时,他还来得及,期待遇上方勤力……

        金蝉脱壳第十章b对镜毁容

        倘若总是生活在梦魇之中,健康完美的生活就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叫人战战兢兢的可怕。分明站得极稳,目光极清晰,却没由来地总是看见诡秘、恐怖的残影,例如那冷笑的骷髅,滴血的微笑,苍白脸上簌簌滚落的粉底……

        少华买了一张和古堡中曾经沾满他鲜血和屈辱的大床一模一样的卧榻,上面布置着洁白得发朽的床单,明媚忧伤的气息总是从那令人心悸的雪白中透出,缠缠绵绵地包裹着躺在里面的细瘦诱人的身体,分明仰面望着那花纹已然模糊的天花板,却总是有一种叫人窒息的感觉。

        他亲自挑选了一整套的工具,工整漂亮地陈列在大床底下。只要躺在床上,他都能毫不费力地从任何角度拖出任何一件令他或激动、或痛苦到疯狂的道具,他知道他需要这个,无论是巨大的电动阳具还是狰狞的茎塞,那一种刺激到极至的濒死感觉,让他在恍惚间遗忘了太多不能不愿记忆的东西……

        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忘记时刻不停的梦魇。

        记忆阴暗处丧失尊严与幸福的支离破碎的痛苦,已然在撕心裂肺的一场谋杀中化为风中隐隐的叹息,那么的云淡风清,无关紧要,但他总是不能忘记,亲手撕裂掉希望后的绝望,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细胞,都在哀痛叫嚣。

        活着承受失去希望陷入永恒黑暗的痛苦,勤力,这就是我给自己的惩罚。每到脱力昏迷的前一瞬,他总是这么不由自主地思想,下意识的。

        然而,自疲惫的昏睡中醒来,看着被窗帘外明明灭灭的灯光,完美地衬托着背光处那一道神秘华丽的身影,他的心又有些言不由衷的,想要寻找远离黑暗、逃避自我惩罚的方法——比如,牢牢抓紧那一道影子,每一根头发,每一个细胞,都拼命融进那美丽的身体中,用那神秘却并不明媚的光,驱散整个世界的黑暗。

        非寒,奇怪的非寒,神秘的非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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