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成为一个不重要的概念。但唯其不在意,才愈显得缓慢迟滞。
有时候——指没有被酒精和虐欲迷醉的空隙里,少华冷静地想,他这一生已经落幕了。他爱过,恨过,被人杀,也杀过人。这一切耗光了他本该铺呈于几十年的能量。余生还有什么可以期待呢?当一个人见识过阴谋,死亡,和爱情之后。
那个少年曾说人的一生不该是一部电影,他对了一半。少华波澜不惊地看见了自己往后的岁月,那只不过是一个苍白的影子。
这时他开始做更多的梦。
很杂,很烦乱。有时欢喜,有时惊惧。梦见最多的却是一列长长的火车,呜呜地鸣叫着,飞速冲进黑黝黝的隧道。
梦中的他总是很想知道隧道后面是什么,然而从来不曾如愿。
于是少华有了一个小秘密。白日漠然而夜夜梦中不可遏止的好奇心。
秋天很快过去了,寒风凛冽的冬季悄然来临。他原本有些畏寒,现下就更不愿出门。陈氏兄弟隔三岔五地挪驾往他这里来,少华既不欢迎,也不反对,但性事方面,却是完全顺从并享受着的。
这天来的是陈捷。
轻车熟路的房间,看见他便懒懒地泛起魅惑笑意的人。
陈捷不由自主将手伸过去,捧住那张被炉火映得绯红,勾魂夺魄的脸。很小的时候他听说过,真正的美人都是越历岁月而越显风姿,直到见过少华他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一刹间他居然微微地泛起心痛。
但这时两条手臂已经环上他的颈项,少华并不说话,只是微眯了眼,自下而上,斜斜地瞧他,陈捷苦笑一下,知道无论多少次他还是抵抗不过这种诱惑:
“一大早就喝酒,你这又是何苦……等等,我的外套。”
“今天我可没有。”
少华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行动却正与之相反。他制止住陈捷解衣的举动,被单下光裸而修长的双腿迫不及待地缠绕上对方的腰间,用细小的磨蹭来催促。
陈捷满足了他的请求和自己的欲望。没有脱衣服,他只暴露了最必要的部位,并且很快将它冲进对方的通道里。这样的场景本身就带有隐约的凌虐意味,而无可否认,两人都从中觉出了异样的快感。
但只有这些是不够的。激越之中,陈捷仍是清楚地知道。
他知道身下这个人想要什么。要粗暴,要彻穿肉体的痛,要逼至极端的折磨。同时他也知道原因。就象罂粟对于吸毒者,酒精之于醉鬼,痛苦有时是种迷醉,又也许只是一种赎罪。
这两种陈捷都无话可说。
然而他们已经不想再把他弄出血。立场对调了,岁月好象同时跟他们开了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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