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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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致达成基本的共识,老侯便兴致勃勃地说起晚上的宴请:“著名法学家任世晏到本地开会,我跟他是老同学了,晚上我们一块儿吃饭。”

        任世晏与老侯年龄相仿,不过,行事风格迥然不同,他穿着灰色衬衫,深色长裤,身材保持得极好,毫无发福迹象,言谈举止更是自然流露出学者风度。他不喝白酒,声称早戒了酒。谈及他参与牵头征集的公司法修改意见,是在座众人都关心的话题,但他出言谨慎,只略略谈及几个热点问题,点到即止,随和中略带矜持。

        席间话最多、最热闹的人还是老侯,一会儿回忆往昔学生生活,一会儿感叹云加拿大探望妻女时的见闻。任世苒保持着礼貌上的应对,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田君培的表现。

        田君培在席间众人之中最为年轻,但看上去十分沉稳,并不随意接老侯那些俗滥的笑话,讲到席间众人共同的专业问题时,条理清晰,十分简洁睿智,给任世晏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任世晏抽个空与他闲聊起来,先是问了他毕业的学校,凑巧与他在北京读法学硕士时师从的导师也有交情,谈及那位同样知名的法学家的某个学术观点时,颇有一些共鸣。田君培就势向他请教证券法中几个热点问题,他十分祥尽地做了解答,而且答应回去会把最近写的一篇相关文章发到他邮箱里。

        隔了一会儿,任世晏若不经意地发问:“田律师是在什么地方认识我女儿的?”

        田君培猜想,任苒并没将她在市的三天拘留所生活告诉父亲,他谨慎地回答:“我在市碰到任小姐,她的行程耽搁在那边,我刚好要到汉江市公干,就顺路载她过来了。”

        任世晏点点头,继而问起他们这次合作的业务范围。老谈顿时插上话来,滔滔不绝谈起两家以后的经营计划。

        任世晏对这个话题似乎比较有兴趣,问了几个关于合作后的具体经营方向问题,老曹和田君培一一作答。

        “到时当然还是以日前的合伙人为主,我们会派一个负责人过来衔接调控经营方向。”老曹笑着拍拍田君培,“只是君培还没有最后决定是否接下这个位置。”

        田君培这几天与老曹长谈过,老曹对他详细分析了其他几个合伙人的想法,他承认,至少目前看来,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有几分动心,但还想再考虑一下。

        任世晏一笑,“这么年轻就可以过秋独当一面,果然是后生可畏。”

        老侯也笑道:“世晏兄,我想过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我们是时候功成身退享受人生了。以后品品红酒,打打高尔夫球,过半退休生活,不用再理会那些案牍劳形。”

        任世晏谈谈地说:“仁兄巳经实现了财务自由,的确有这个资格。可怜我只是一个清贫的教书匠,谈不上对么功成,哪里能轻易言退。”

        老侯多少有些喝高了,大着舌头说:“其实世晏兄人到中年就赶上了好事,虽然没有发财,但升了官,学术方面也功成名就,太太更是知趣,及时去世,腾出位置让你续娶了年轻十岁的漂亮娇妻,比我早好多年享受到生活。我该羡慕你的好命才对。”

        任世晏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恚色,但眼神一暗,锐利地看他一眼,声音低沉下来:“老侯,你喝多了,不要胡说。”

        曹又成见势不对,急忙打岔将话题拉开,谈到bp;田君培暗自猜想,这位所谓年轻十岁的漂亮太太大概就是任苒谈到父亲时表现淡漠的原因。

        酒席散后,老侯已经喝到半醉,老曹只好开他的车送他回家,嘱咐田君培开另一辆车送任世晏云他下榻的酒店。

        任世晏淡淡地问:“田律师对于普翰的这次兼并经天的扩张前景并不看好吗?”

        田君培一笑,“经天这几年业务萎缩,但所幸帐目清晰,经营状况与声誉都还算良好,我们选择通过它来进入本地,当然还是看好前景的。”

        “不过听曹总的意思,你并不愿意过来。”

        “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任世晏也笑了,赞许道:“年轻人谋定而后动是对的。”

        田君培犹豫一下,“听任小姐说,她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是呀。她从澳大利亚念书回来,先后在北京、香港的银行工作,始终没有定居下来,难得她下了这个决心,不过,她只是十年前在汉江市往过一阵,在本地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我还是希望她回z市,可惜,女儿大了,”他喟然长叹一声,“我对她的影响力有限,没法说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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