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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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沉默后,门内传来一句客套的问候:“哦,那你,保重!要不,进来坐坐?”

        进来坐坐?!还有什么意义吗?这扇曾经熟悉的知道它的每条横纹每条竖纹的门,已经轻易的将我永远的拒之在了门外,再进来还有什么意义吗?

        想起那个下雨的深夜,自己冒雨敲开它,送来还带着余温的感冒药,那是深夜冒雨外出寻遍了城市所有的药店,说了无数哀求的话才敲开一家药店买来的,只为了一个人的一声咳嗽;想起那个秋叶飘零的午后,自己缓缓的敲开它,送来一幅铅笔素描的卡通画,精致镜框里装着的却是一个通宵的心血,只为一个人看到一幅《天使泪》里男主角亲吻女主角卡通画时的欢呼。想起,想起它的每个昏晨、它的每个星月,它的每个开启后的甜蜜拥抱和轻吻;想起,它的,所有冬日阳光般的温暖。

        不经意间往曾经温馨的小屋里看了一眼,那幅画还在那里挂着,只是在冬日的灯光下,幽显出一种清冷的孤独。你现在还把它挂在那里,却又能怎么样呢?

        “不了,我,走了!你,也,多保重!”

        极力憋着的眼泪,还是在一转身的瞬间流淌下来,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强,可是在这自己说了千万遍要坚强的时刻,还是忍不住的落寞和伤痛;还是忍不住,落下了,不能让她看到的眼泪。

        在这一转身之后,你再看不到我的微笑,再看不到我的悲伤和哀愁;在这一转身之后,你,再不能,再不能知道那个风雪中孤独离去背影的音容笑貌;而我,再也,再也拥抱不了那个曾经温暖的身躯,再也,再也握不住,那双小巧的、害怕寒冷的手。

        所有的悲欢,所有的离合,所有温暖的怀抱,所有雨雪中潮湿的记忆,所有军号嘹亮里火热的青春,都在这一转身之后凄凉成陌路的末路。

        门,轻轻的关上了。

        声音很轻,仿佛害怕吵醒了梦乡的孩童。可是,无论你用多么轻柔的动作,仍是,仍是不能抚静我心中那沉重、巨大而又久久回荡着的巨响!

        一扇门,轻易的就关闭了一个曾经哭笑酸甜、一个曾经风雨雪月的世界。

        楼前的一树梅花,无声的凋零了最后一朵花瓣,在飘舞的风雪中,零落成泥。

        一夜不能入眠,凌晨四点,起来,收拾衣物,默默的出了门。

        寂静的大院,孤独的夜灯,空荡的操场,只有飞雪在无声的飘落。

        想着自己在这里六年的风雨酸甜,想着和自己情浓于水的战友,想着给了自己温暖和关爱的连队,千乘一路泪流上了火车。

        车厢里很冷清,几乎没有人,千乘默默的把头靠在了车窗上,玻璃上全是哈气,什么也看不到,千乘也懒得去擦。

        车窗上的哈气逐渐由雾气变成水珠,再由水珠凝聚成水滴,在冰冷的车窗上慢慢滑过一道不规则的水痕,然后,滴落在千乘的脸上,滴落在,车厢板上。

        千乘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滑过了自己的脸庞,大颗大颗的砸在了车厢板上,然后,摔的粉碎。

        火车什么时候开动的,千乘没有感觉到,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厢里的那个老太太正嚎啕大哭:“怎么能给掏走了呢?我一个老太婆的钱也偷,也忒狠心了啊!”

        乘务员有些不耐烦的劝慰道:“好了好了,大娘,我不让你补票就是了!你别哭了!”

        老太太还是一个劲的嚎啕。

        乘务员火了:“你别哭了,你哭什么啊!你再哭就补票吧你!”

        老太太极力憋着委屈说:“好,好,我不哭了,再也不哭了!再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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