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这个地方绮丽曼妙,胜过他此生在人间所见任何一处,仙气飘渺,难道竟是仙家之地?
他想抬步往画亭而去,竟不能举步,喉咙也不能发声,他注定只能留在原地作一个偷窥者,局外人。
亭中两人似乎很是亲密,靠得很近,言笑晏晏。忽然那穿白衣的人捧出具琴,拂衣坐下,将一脚平架另一膝上,把琴放在腿上,抬手就弹。这人指法不见得佳,技巧一般,倒是有几分真性情,一曲高山流水般的曲子让他弹得热情洋溢,宛如海潮汹涌,惊涛拍岸。
穿紫衣者听他弹至中场,自从袖中取出一支绿笛,凑唇便吹。这笛曲一出,莫邪便浑身一震,这曲子他是第一次听,却在在觉得无比熟悉,每一音符,每处转接他都了然于胸,竟像吹笛的人就是他自己一般。至于这笛曲吹得是好是坏,他自己倒是分辨不出来。
一曲告终,白衣人十指按弦,紫衣人绿笛离唇,两人四目相对,便是一笑。这时莫邪的角度正对着白衣人,见他微仰了头,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笑得弯弯的一双桃花眼,瑶鼻朱唇,竟与自己那徒弟玉言有七分相像。只是此人神态之中多了几分俾睨天下的风采,她是个女子。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莫邪心底升起,他忽然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紫衣人的容貌。清风似知道他的心意,忽然吹起一串花藤,扬起紫色花瓣往紫衣人脸上扑去。那人略略侧身,脸面正要转过来,莫邪心跳加速,却在将见未见之时,面前旖旎景象全部消失,周身阴风惨惨,竟已身处一座高耸石台。
脚下青石地板上红纹纠葛,那是犯错之人流下的鲜血所染,石台四周青铜锁链瘢痕处处,那是不甘之人挣扎时留下的最后痕迹。此处他从未来过,却清清楚楚知道此间名字——销仙台。
石台中央高耸不见顶端的粗大石柱,是令被捆绑其上的仙人失去神力的炼神柱,然而此刻被紧紧缚于其上,犹如蝼蚁般嬴弱的人,竟是他。
原来前世他曾被捆于销仙台炼神柱上,散去一身神力,方入轮回。
周遭有无数仙者围观,有面无表情,有一脸惋惜,也有幸灾乐祸……原来神仙中人,跟尘世俗人也没什么不同。他们同样流露出喜怒哀乐,凡人有的感情,他们一样不少,只是平常隐藏得深些罢了。
有一仙官踏云而来,口宣天旨,他听不清,但见炼神柱上紧缚的自己脸上怒容一闪而过,随即便是狂傲的仰天长啸。
长啸声中,一尾庞然大物挟云电而来,驼头鹿角,牛耳虾须,双目雪亮如电,巨口张开一声大吼,天摇地动。雪白鳞片覆满全身,一颗大头正在销仙台正上方,但火焰般的尾部远在极目之际翻卷,其长难以目测。
这巨大玉龙自云端扑下,双爪齐下,一把抓住捆在炼神柱上的铁链便扯,那深海寒英所铸的锁神链在它神力之下,竟被扯得变了型。众仙大惊,围拢上来驱逐那龙。玉龙一声怒吼,巨口大张,口内利齿森然生光,众仙被它所摄,不敢近前。
转眼那铁链被它连抓带扯,弄开了大半,这时天兵天将已至,将它围得严实,领头正是四大天王,见玉龙凶悍,广国天王魔礼红手中碧玉琵琶倒转一拨,混世之音汹涌而来,多闻天王魔礼海掌中混元米伞一面,往空中一掷,瞬间扩到天边,超出玉龙身长,飞旋罩下。
玉龙被琵琶混世神音刺激,一声怒吼,腾空而起,雷电绕身而至,迅捷无伦在天兵天将中穿插而过,尾扫角掀爪抓齿噬,它浑身玉甲宛如镜子般明亮耀目,捕捉了任何一人脸上的表情,因为动作比风更快,众人的表情动作全都化作它玉鳞上面一抹虹彩。玉龙火力全开的战斗,所有的炫目光彩都被它一身玉鳞摄去,天地间再无半点颜色。
它是谁,为什么会为了前世的他拼命战斗?在看到玉龙被越来越多的天将围住,被雷公电母的雷电所伤,负痛长嘶时,他为何会觉得这般难受?他想走近看个清楚,却步不能移,他想发问,口不能启,他只能死死瞪大眼睛注视着一切,直到阵阵刺痛袭来。
“嘶……”玉龙又被一道霹雳劈中,血流披面,巨大的身躯失衡的晃动了几下,几乎从云端摔下,兀自挣扎着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困兽之斗,困兽之斗!它却忽然转头,瞧了炼神柱上的“他”一眼,没有人能形容它的眼神。
窥视在旁的莫邪只觉一双血淋淋的手一下子掐住了他的喉咙,吸不进气,它是谁它是谁它究竟是谁?
他惶然抬手,指尖颤抖不已,像是想触摸又似想挽留,手指往那虚空处的血汗交织生死纠缠拖过,可触不到,摸不着,所有的影像突然全都消失了。
他找不到它。
找不到它。
他把它丢掉了。
一千年了。
“啪”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恰恰传入他耳中,他浑身如遭电击,猛然一震,醒了过来。从来寒暑不侵的这副躯体,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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