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鬼没的出现在被窝里,直接把人蒸醒。
玉言无心沾惹他,据说刚破壳的雏鸡第一眼见着是谁就会以为谁是亲人,非要跟上好一段日子,她发现朱霓一双朱瞳时而不屑时而讥笑(也不知这家伙一穷二白妖力乱窜都沦为阶下囚了有什么好骄傲的),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的,扒床也有大理由说是怕冷找暖床的,总之怎么看都是类似雏鸡的情结,逐之无效,只得任由他来。他的手脚也规矩的很,睡相恒常是脸朝下腿微屈的趴着睡,也不知他那张脸是什么材料做的,经受了如此摧残还是轮廓鲜明,没有压成一张大饼。唯一的后遗症就是这样同床了半月,玉言的嘴角就燎起了一串水泡儿,上火!迎柳眼睛底下多了一圈淡淡乌青,失眠!众下人不时工伤请假,茶水不够香被烫的;菜不合胃口被盘子扔的;换被褥不勤快被踹的;换被褥太勤快被火烧掉眉毛的……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在暴戾行为恶毒口舌下形成的心理阴影,让大家惶惶不可终日,纷纷请假到黄长老那里诉苦。
这日黄长老登门造访,见到的是这样一幅和谐景象。穿着冰丝织红纹锦绣袍子,凤眼桃靥的少年,懒洋洋的窝在一张藤制大圈椅上,只拿嘴去接个小仆一颗颗丢过来的松子——黄长老处理鳞族事务多年,哪里高层府邸没有去过,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样式的椅子,天知道哪里搞来的。不仅如此,庭院里还多了很多花花绿绿的木制家具,计有花梨木镶螺钿的高脚圆椅一张、小叶紫檀多宝格一个、红木拐子纹福寿太师椅一张、鸡血紫檀顶箱龙柜一顶……任何一样都是不应该摆在庭院里头的高档家具。黄长老默默巡视了一遍,心道二殿下难道准备投入家具行业么?
正说着便见一张红檀云石春凳被扔了出来,玉言气呼呼的出现在回廊,身上威严教恼火烧得荡然无存,扬声喝道:“厢房是让你睡的,不是叫你放家具的!”
小仆见主人发怒,手里一乱,一把松子天女散花般丢出去,朱霓仰面朝天,脖子灵活伸缩,一颗也没漏在地上,刚松了口气,不想乐极生悲,让松子给呛着了。他弯身一顿狠咳,嚼到一半的松子拌着口水喷花一般从嘴里鼻孔里飞出来,呛得他一双凤眼泪水汪汪,瞪着玉言时很是哀怨。
玉言皱眉,“往后你再找来这么多有的没的,我就不准你暖床!”
朱霓呸了一声,眼泪汪汪的回嘴,“谁给谁暖床还不一定呢,你这条冷血龙!”
“噗”旁边发出一声怪声,玉言竖起眉毛,忍耐的问:“黄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吹了风,嗓子不舒服?”
黄缇捂着嘴脸,眨巴眨巴眼睛,放下袖子,露出半边脸,抽搐道:“我是来看看殿下这里人手够不够,不够再调配几个来。”多加几个就可以轮轮班,减轻压力了吧?
玉言还没有说话,朱霓已叫道:“当然不够,还有,那些人太笨,吩咐个事都做不好,连唱个歌儿也不会,蠢死了。”
(bp;玉言忍无可忍,“吵死了你!”跟黄缇说:“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两人走了一段,后面轻捷的脚步声响,朱霓跟在后头。玉言狠狠瞪他,他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人。
玉言苦笑:“宠坏了,紫遨那儿没家教!”
黄缇摸下巴,“养得挺好。”
玉言摇头:“黄长老的睁眼说瞎话,几天没听到,还真不习惯。”
黄缇笑笑:“殿下,要知世事波上舟,沿洄安得住。世间之事犹如波上行舟,怎能停住,只能顺其自然……”
玉言捂耳,“行了行了,我不会刻舟求剑的。”
黄缇一笑住嘴。这羽族小殿下现在活活泼泼,虽然有点捣蛋嘴刁,但没有作出大破坏来,最难得的是亦步亦趋,竟然乖乖跟在人后……跟那时在紫遨行宫折腾得人人冒烟流血的表现,岂不是养得好多了?
玉言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黄缇说:“咳咳,我是关心殿下,特地来看看府上还缺少些什么没有。”
玉言道:“你都看见了,不但没少,还多出些来。”有意无意瞥了后面一眼,后头跟着那位,果然脸都青了。
黄缇微笑:“殿下,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就是想请殿下为族人做件事情。”
玉言:“如果我能帮得上忙,黄长老但说无妨。”
“三月后就是三族推举三界妖神王的日子,我族紫殿下必会出席争夺此位,不过原本预备由寒方将军出试的,因为其眼睛受损,空出个名额来,想请殿下援手,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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