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生病比生孩子还厉害,我喝了两服中药,苦得浑身打哆嗦,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还是没有退烧,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具体表现是我妈忧心忡忡地来摸我脑门时,我摇着她的衣裳袖子说:“妈,我换牙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我妈她差点哭出来。
她大概以为我是烧糊涂了交代了句遗言就去了,但结果发现我就是说了句梦话又接着睡,我妈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一气之下又拿一床被子裹住我,企图让我发汗。
外婆说发发汗就好了,可我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只超重的北极熊也还是让她失望了,因为没见出一点汗。
我没精打采地盘腿坐着,耷拉着眼皮,皱着鼻子说:“外婆,赵绵绵什么时候走的?”
外婆说赵绵绵她下午三点多才走。
外婆又说:“对了,书晨下午来看你了,见你睡着就没叫你,在你房里呆了会儿。”
我两眼发直地看着外婆:“他找我什么事?”
晚上睡前谢书晨打给我,他问我:“烧退了么?”
我瓮声瓮气地说:“下午找我什么事?”
他顿了一顿,说:“这个星期我要出差,去香港。”停了会儿又说:“明天走,今天才接到的通知,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沉默,然后胡乱应一声,说:“嗯,那你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
谢书晨静了一会儿,慢慢地说:“你才该是,照顾好自己,最好再吃胖一点,别让我担心。”
我鼻子发酸,闷声说:“谢书晨……”
他嗯一声:“声音闷闷的?烧还没退?有没有好好吃药?”
我过了好久,才说:“等你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低笑一声:“有什么现在不能说?”
我说:“……我说不出口。”
那边静了七秒钟,谢书晨说:“好,在家乖乖等我。”
我点一点头,他又叫我一声:“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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