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围绕着我的低沉的叹息似是带着极为深沉的悲哀,我似是在沉睡,却可以思考;似是在飘荡,却无法驻足;似是在寻找,却没有目的;似是在歌唱,却发不出声音;三魂七魄,没有归于地府;两生之缘,已然情断奈何。
我可以给人温柔,却无法温暖任何人,因我便是那黑暗中最冰冷的结物。我从来不曾拥有,唯一的伶之的爱,连着他的命,断送在我的手中,如今心也丢了便丢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对此刻的我来说,当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便意味着开始得到。
当我感到钻心的痛楚在身上蔓延时,我这样想着。那是久违的肉体的痛感,清晰而鲜明,刺激着全身的神经。
我可以感觉到那股彻骨的恨意,在我周围弥散开,带着我所熟悉的气息,又瞬间消失在我的来处。
仍旧是宁罂的身体么?我轻叹着,这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为何要让一缕孤魂来承担呢?
感觉到可以控制这具身体,我费劲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些愕然,又垂头轻笑。
因为面对一个正在被人千刀万剐的人,而此刻这具身体又遍体鳞伤的被吊在一间昏暗狭小的刑室里,我不知道除了扯出一个干涩僵硬的笑容,该作何表情。
宁罂啊宁罂,你若是遇到迈不过去的坎儿便将我推出来,待到难关过去又将我推回去,与其做一个如此便宜的替罪羊,我重华倒宁愿就此魂飞魄散!
眼前的情景极为惨烈,地上被大字开着缚着的人,正被一个手持磨得锋快的铁钩、利刃的大汉围着,一缕一缕的仔细的剐着那人腹上的肉,地上如指甲片大的肉片血淋淋的散了一地,那人身上一条一缕,密麻丛生,犹如刺猬,甚是惊悚。狭窄的行刑房里弥漫着强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熏得人几乎无法呼吸。饶是在血泊里长大,亦被惊的浑身发麻,背上只觉得寒毛倒竖,毛骨悚然。没想到前生在古书上看到的“凌迟”之刑,成了鬼倒有幸见识到。
我垂下眼,讽刺的淡淡一笑,宁罂便是受不住这千刀万剐的惊悚场面,精神崩溃便躲了起来么?看来我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否则我这孤魂此刻怎会这般好用?
只是不知我在他体内睡了多久……
“哟,没想到我们宁三公子竟然还有心情笑?啧,果然是不简单。”一条长鞭带着风声啪的抽在身上,一阵刺痛让我稍微回神,这才注意到那黑暗中还有一人在,白袍黑发,倒是俊朗,二十年岁上下,此刻正含笑望着我,满是讽刺。
我摇头轻叹,这人鞭法委实不怎么样。国叔可以一鞭下来,外面看不出一点痕迹,内里却早已伤筋动骨;这人却只是一阵皮肉伤,不日便好,实在是一点技巧也无。
我费力的抬起头,朝他淡淡一笑,继而强逼着自己朝那血淋淋的场面看去,淡淡一笑,道:“方才那行刑的人执刀手法不对,那片腹上之肉应是自上而下纵着削,他却横着削,这样便差了厚度,怕是剐不到3357刀,这人身上便无肉可剐了。”
那男人脸色变了变,突又咬牙切齿的一鞭鞭雨点似的抽下来,恨恨的道:“你还嘴硬!”
看来这人对宁罂似是有极深的恨意,否则怎会这般折磨?到底怎么回事?地上那受刑之人宁罂可认识?我垂着头,试着回忆宁罂的记忆,却被一阵针钻心的痛扰的无法思考。
“三弟,先罢了手吧,若把他打死了,还怎好和那宁出尘、七夙谈条件?我看七夙极为重视这孩子的,若是不小心将他杀了,怕是别说谈条件,便是你我性命也不好说。”
又有一人的声音传来,我本已有些昏迷,听到宁出尘的名字便一下子清醒过来,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痛,似是着火了一般,双手被绑着吊在头上,竟似没有直觉一般,不知道被吊了多久。
“哼,我看不好说,七夙那贱人倒还好,只是宁出尘出了名的无情,怎么可能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受待见的儿子便甘愿受你我胁迫?况且这小子的老娘不是就是被宁出尘亲手杀了么?我看啊,还不如让弟弟我杀了他解解气!”
我一惊,看样子他们是捉了宁罂打算威胁宁出尘,只是不知那七夙是何人,正垂头想着,忽的下巴被那人用鞭梢抬起来,一双冰冷的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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