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出了,为什么要改口?是怕我多想?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豁达?」欧阳针对他临时修正称谓一事提出异议,继而牵扯到其他问题上,「今早八点都没见你出房间,不会是不想见到我吧?」
罗伊自嘲地笑笑:「看来我还真是容易画蛇添足。」
「你的成语进步很快,罗伊,你只要记住,别在我面前做你不爱做的事,做你自己就可以。」欧阳转身,准备朝前方的两个熟人走去,脸上挂上一抹职业化的微笑,然後用他们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可以将你那些赞美的话告诉梦海,她很重视你的意见,今晚为画展举行的慈善拍卖会,希望你能到场。」说完,脚步已经向那些客商移去。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以男主人架势里外应酬,并表现出足够的熟络和魄力,这让罗伊进一步认识到自己应该以几倍的力气去抵御这股不祥的牵引力。
「嗨!」梁梦海不知什么时候朝罗伊这边走过来,精干的古韵布衣,气质非凡光彩照人,「感觉怎么样?」
罗伊点点头:「从你的画里,我看到一种——容忍。」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动心贴切的评语。」梦海试图解释画展主旨,「当我们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对於本民族容忍的坚强的性格,应该予以理解和善待,而不是辜负它、轻蔑它,更不可以欺凌它,因为我们曾经以此繁衍。」
「你已经给予它最高意义的尊重。」
「谢谢你罗伊。」边说边环住他的手臂,引来两个记者上前来拍照,不过罗伊和梦海神情坦荡举止大方,又是一对俊男美女,自然升级为一道风景,「看见敬晖没有?」
罗伊点点头:「他跟两个人刚过去。」
「晚上来我的拍卖会吗?」
「当然,那么大的海报怎么能装作没看见?」
梦海满意:「告诉我,特别喜欢哪一张?」
罗伊指指身後:「这一张《等待》,很有感情和气势。」
「你跟敬晖眼光倒是像,他也最喜欢这张,所以一早就订下了。」
可罗伊没有想到的是,晚上的拍卖会现场竟然会出现那样戏剧性的一幕。欧阳敬晖将这张刚买下的《等待》放上了拍卖台,这自然是他本人的意愿。
这次拍卖的款项所得都将赠予慈善总会,而这张已售出的价值六万的油画一放上台,就引来各路人士竞相飙价,坐在後排的罗伊兀自想了一会儿,在价格抬到十万的时候,也举起了竞价牌。
最後场内只剩两个人在竞争,前排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直在举牌,还时不时回头住罗伊的方向困惑地看一眼,希望他知难而退,结果,五分钟後,罗伊还是以场内最高成交价十八万元得到了那幅画,连梁梦海都一脸意外地看向罗伊。
「罗先生,恭喜你得到《等待》这部优秀的作品,我代表梁小姐和慈善总工会向您的慷慨表示由衷的感谢。」拍卖师热情洋溢地发总结辞。
罗伊一转身正好看见欧阳敬晖端坐在後排靠左角落的座椅上望著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但可以肯定他全程观看了罗伊频频举牌与人较劲的积极场面。
等拍卖会一结束,欧阳上前帮梦海处理後续,罗伊当即签了—支票,油画要待两日後由专人护送到府上,罗伊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下了晓竹院的地址。
一上车,罗伊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值,这画原是欧阳敬晖的,他乐意捐出,自己却高价赎回後再搬往他的住处,实在好像是为欧阳敬晖赎回旧物的感觉,十分可笑。
虽然罗伊对外界态度从不热情,但对慈善活动还是非常尽心,出多出少都是一份心意,人家认为你有钱有身份时,你就必须自觉做一些与美好形象相匹配的事,其中最重要的课程就是要学会慷慨解囊。
当欧阳敬晖做完护花使者回到晓竹院,发现一楼的灯还亮著,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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